誰都沒想到,皇上會問也不再繼續問,便直接下令將惠王楚唯給收押宗人府。
宗人府……那是關押宗親犯人的地方。
朝臣近半都在為楚唯求情,就連護國公容敬都忍不住出列,“皇上,惠王兢兢業業數載,怎會做出這般糊塗事?不如再核實一下成王查的證據……”
話沒說完,老皇帝臉色醞釀了一層冷然,眼底凝聚著山雨欲來的風暴。
而楚暘適時地諷刺道,“護國公這個話就叫人不能接受了。惠王再兢兢業業他也只是個臣子!現在證據都擺在這,父皇要收押他,為何不行?還是你們這些人都默許了他的地位不一樣,所以提前——對他表達忠誠?”
成王說話向來不過腦子,想什麼說什麼,而一個不過腦子的人,就會被人覺著他是直率,有什麼說什麼。
就像是現在,老皇帝直接站起來,他面色鐵青,剜了一眼被楚暘的話嚇得面色微微變化,忙跪下說不敢的容敬,再看了眼抿著薄唇臉色難看的楚唯。
好一陣,才哼笑了聲。
“好,好樣的!朕聖旨已下,誰再求情,便以違抗聖旨定罪!退朝!”
說完,他冷冷地瞥了眼一臉受傷和慘白地望著自己的楚唯,握了握拳,扶著大監的手,離去。
容敬起身,楚唯忽然道,“國公是故意的?”
他聲音冷冷的,帶著一股沙啞,依稀可以感受到幾分隱忍的怒氣。
容敬面色如初,嘆了聲,“老臣只是不想惠王蒙冤入獄……”
說著,有些同情地看了他一眼,“可如今,不管您是不是冤枉的,這都是個怎麼也要惠王您脫層皮的死局。”
話落,他搖著頭,朝外走去。
經過楚漓時,眸光微微閃了下,沒有停頓,直接越過他。
而衾瀟,藏在袖子裡的手已經一片濡溼。
侍衛前來擒拿楚唯,他跪在地上,好一會才慢慢站起來,拍了拍自己的華服,面上一片高貴不可侵犯,“本王自己走。”
楚暘走過來,看著他,眼底都是笑,“三哥,走好啊。”
走了就別再出來了。
他無聲地用眼神這般對楚唯挑釁著。
楚唯用一種小看了楚暘的目光看著他,“四弟,這次,是我小瞧你了。”
沒想到這個草包,居然這麼狠。
打蛇打七寸,知道父皇最忌諱什麼,便將他打成那個對父皇而言,威脅最大的狼子野心的皇子。
好樣的,楚暘,真是好樣的。
“我的好弟弟,你千萬別讓我出來——”
只要我出來,我第一個弄死你。
楚唯眼底黑漆漆一片,他伸手看似輕輕地按了按楚暘的肩,實際上落下去極用力。
他聲音輕得像是親兄弟之間的呢喃,但楚暘卻真切地感受到了他想要弄死自己的那份決心和狠意。
很好,這下,楚唯和他是真的不死不休了。
嘴角勾起,楚暘看著他,“等你能出來再說吧。”
既然將你弄進宗人府了,還怕沒有證據將你給錘死麼?
楚暘笑了。
他們之間的明爭暗鬥,落在大臣們眼中,也叫他們心中存了心思。
看來,皇權之爭,已經正式拉開了帷幕。
經過楚漓時,楚唯眼眸深深地鎖著他,多可怕,明明這些和楚漓好像都沒有關係,但楚唯就是覺得,這幕後是不是也有這個裝溫吞無能的五弟的手筆?
護國公的出面,他摸不準什麼意思,因為鎮國公都沒出面說什麼,就不確定楚漓這邊有沒有趁機也捧殺一腳。
可至少他可以確定,今天為他求情的這些人裡,大半都是楚暘的人。
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