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你放肆!”
李貴妃上前,直接一抬手,便給了仰面看人的德妃一巴掌,似是被羞辱到般,斥道,“就算惠王如今身陷宗人府,本宮也依舊是皇上敕封的一品貴妃!位份比你高,你一個低品級的妃子,見著本宮理應行禮,你目無尊卑,還命你的奴才動本宮的東西——
你是想本宮告到皇上那好好評評理不成!”
她鎮定下來,咄咄逼人式地斥責道。
搬出來品級和皇上,德妃瞬間臉色難看下來。
原本她就耿耿於懷於總是低李貴妃一級,這麼多年來,皇上也沒想過將她的位份給她升上去和李貴妃平起平坐,就更莫說壓她一級了。
最近她好不容易揚了一口惡氣,正是春風得意有些忘形的時候,聞言,才驟然想起來,只要惠王沒被問罪一天,她就要被李貴妃壓迫一日。
太憋屈了!
一時間,她忘了問那個太監的身份這茬了,只胸口起伏著,想著楚暘跟她說的,該滅口的已經滅口了,要不了幾日,便能將楚唯的罪徹底定下來。
她就又鬆口氣,哼了聲,甩了袖子。
“走!”
就讓貴妃再得意幾日,反正也沒幾個好日子了。
待來勢洶洶的德妃一夥人又浩浩蕩蕩離去,李貴妃不由長長吐出一口氣,她伸手,才發現自己手心都是指甲印。
眸底劃過一絲陰鷙:德妃今日這仇,她總要討回來的!
“走吧,再耽擱,惠王的午膳都冷了。”
想著,李貴妃看了眼被翻得有些凌亂的裘,語氣淡淡的。
看守的人不放心,自然是跟著一塊進去。
李貴妃看了眼太監,“本宮不忍見殿下落魄模樣,也怕母子相見難過……你,你去吧,將氈裘給殿下,讓他穿暖點,吃飽點,就說,本宮相信他是清白的,等著他昭雪出來。”
她說著,背過身去,拿了帕子揩眼角的“淚”。
嬤嬤將籃子遞給畢恭畢敬底應下的太監,然後安撫著傷心的李貴妃。
看守的剛要上前跟著這太監,嬤嬤就拿了一錠銀子偷偷塞到了他手中。
“小哥,咱們殿下在裡頭,承蒙你們照顧些了……娘娘就殿下這一個兒子,這太監是小時候伺候殿下的,讓他進去和殿下傳幾句娘娘的殷切期盼吧……”說著,怕看守的侍衛起疑,又笑道,“你們若是跟著,殿下那般芝蘭玉樹的玉堆砌的人兒,總是有些下不來面子的,若是在你們面前失了儀態,只怕要心中難堪的。”
果然,這話叫侍衛信了。
摸著手中沉甸甸的銀子,再看一副慈母相,又剛剛將德妃給轟走的貴妃,便只能賣這個情面,忙拱手笑著表示理解。
“那嬤嬤你們可記著點時辰,別呆太久,久了,奴才不好交代的。”
李貴妃依舊是捏著帕子抹眼淚,嬤嬤卻是忙不迭點頭,然後對著低著頭的太監道,“愣著做什麼?快去,別讓殿下吃冷了的膳食。”
“喏。”
小太監唯唯諾諾應了聲。
然後提著籃子進了裡頭。
李貴妃帕子掩面,嘴角勾了勾。
大概就一盞茶不到的功夫,“太監”便垂著頭走了出來。
嬤嬤瞧了眼裡頭,又收回了視線,忙出聲道,“殿下吃了麼?”
太監點頭。
李貴妃忙開口道,“走吧,本宮不想待在這。”
她是貴妃,往宗人府這種關押罪人,又是自己兒子的地方跑,的確是不太舒服。
侍衛不覺得有奇怪的地方,便恭恭敬敬地帶著她出去了。
李貴妃直接帶著人回了自己的寢宮。
而此時,德妃剛坐下,便眉心一擰,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