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音。他審慎地說,“喬丹太太,我願意你瞭解,我並不堅決反對你當總經理;我同樣坦白地承認,我沒支援你當選。但要是多數人投票贊成你,我會隨大流。這一點,我甚至告訴了別的董事。”
“聽你把這說成‘甚至’,真有意思。”西莉亞的語氣禁不住略帶酸澀。
“頂得好!”老頭笑了。她想,這人起碼還有幽默感。
“好吧,奧哈洛倫先生,”西莉亞繼續很快地說,“這樣咱們都瞭解彼此的立場了。對此我很滿意。此外我需要聽取你的指示:你要我怎樣幹?咱們如何分工?”
“熟人都叫我斯諾(斯諾是“雪”的音譯,英美有人以此為姓名。譯者注)。”又是個苦笑。“得這諢名是因為我年輕時貪玩,老是滑雪。我倒願意你就這樣叫我,或許我也可以叫你西莉亞。”
“好!叫你斯諾,叫我西莉亞。”西莉亞答道。“現在來研究如何分工吧。”她知道她話裡有怨氣,但她也不在乎。
“那好辦。希望你照舊,我知道你能力強,辦法多。”
“那你呢,斯諾?算我有能力有辦法,你幹什麼呢?”
他和顏悅色地責備她說,“總經理不必向常務副總經理彙報工作,西莉亞,應該倒過來。這樣咱們之間先把話說明白。我承認在醫藥業務方面的知識決比不上你,實際上差得遠。我懂得比較多的——幾乎肯定比你懂得多——是公司財務方面的事。目前這方面的問題需予特別關注。因此,在我坐這把交椅的半年或不到半年的時間裡,我要用大部分時間來考慮公司的銀錢問題。”
西莉亞心想人家對她彬彬有禮、頗有耐心,也就比早先高興了一些。“謝謝你,斯諾,我一定根據安排,盡力幹好我份內的工作。”
“我相信你會的。”
新總經理並不每天來上班。他來了就編制費爾丁·羅思今後五年的全盤財政規劃。塞思·費恩哥爾德向西莉亞描繪這規劃,說它是個“寶貝,真正有所貢獻”。
這審計人又說,“怪老頭子走路倒要根手杖,可他的腦子不需要外力幫忙,還銳利得像把剃刀。”
在這一段時間裡,西莉亞本人也逐漸對他產生了感激之情——他支援她所做的一切,始終對她很有禮貌。她記起一句過時了的話來形容他,他真像“一個老派紳士”。
因此,在一九七八年一月的最末一個星期,她得悉他患流感後臥床不起,感到十分惋惜;一星期後,斯諾·奧哈洛倫死於冠狀動脈大面積梗塞。她真心感到悲傷。
這次任命接替人的問題沒有拖上兩個星期,在奧哈洛倫葬禮後的第二天就解決了。
臨時總經理原來同意的任期是半年,雖然幹了已四個多月,但公司外並無合適人選出現。
可供選擇的人只有一個,董事會選了她,在一刻鐘內作出了本該去年九月就作出的決定:西莉亞·喬丹將成為費爾丁·羅思的總經理兼總裁。
十
頭年八月從夏威夷回來的客機上,西莉亞腦子裡曾產生一個不成熟的想法,那是由安德魯的一句話引起的。
他當時對西莉亞、莉薩和布魯斯說,“我認為不該為一點不舒服,或一點自身侷限性的症狀就用藥。”話題是關於懷孕的事,是蒙泰尼這場災難引起的議論,那時他們大家都剛聽說那災難。
安德魯曾告誡女兒,“輪到你時,……如果你想要個結實健康的寶寶,什麼藥也別吃——不能喝酒,也不能抽菸。”
根據那些話,現在西莉亞準備給公司提出一條不變的方針。她給擬定的東西取了個名字:費爾丁·羅思信條。
在她擔任常務副總經理期間,就考慮過儘早提出這主張,因怕遭到否決就擱下了。
甚至被任命為總經理之後她也不急,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