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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著董事長弗洛伊德·範霍頓。範霍頓現在已年邁體衰,不過正是他十年前領導並發展了這家醫藥公司。目前儘管他仍有很大勢力,但他的職責主要只限於主持董事會。

“我用‘批評’這個詞,”西莉亞對著擴音器說,“儘管你們中有些人可能不喜歡,這卻是我要做的。理由很簡單。我要對會議做出一點積極的貢獻,而不只是來起裝飾作用。我要說的一切,也並不超出給我的講題範圍,這已印在會議日程表上:‘一個婦女對新藥推銷的看法’。”

現在她抓住他們的注意力了,她心中有了底。會場很安靜,人人都在聽。

這是她原先擔心的事——她能否抓住聽眾的注意力。今天上午西莉亞從派克大街回來,進入那煙霧瀰漫、喧鬧無比、擠滿推銷人員的休息室,這時她感到有點緊張,這是她同意在會上發言以來第一次這樣。雖說沒表露出來,她心裡卻承認,費爾丁·羅思的銷售工作會議主要是男人的天下,至少目前是這樣。他們到這裡來,無非是互相友好地拍拍背,開些粗野的玩笑,無緣無故地鬨笑。這印象都是由於他們千篇一律的交談造成的。西莉亞原在數“好久不見!”今天究竟聽見多少次,後來數不過來了。大家都說“好久不見!”

猶如這是一句剛發明的新奇寒暄話。

“和你們一樣,”她繼續說,“我非常關心我們為之工作的這個公司,也非常關心我們是其一份子的製藥行業。這兩者過去做了很多好事,將來還要做更多的好事。但也有些事做得不對,非常不對,特別是在推銷新藥方面。

我想根據我個人的看法談一談,哪些事做錯了,我們怎樣才能做得好些。”

西莉亞掃了一眼前兩排的高層人士,她發現有幾張臉不大自在,有一兩個人煩躁不安。非常明顯,她剛才說的話出乎他們意外。她把目光轉向別處,轉向大廳裡的其他部分。

“今天上午進這會場以前,還有下午進場以前,我們大家都看到了掛著的大幅標語以及陳列臺上寫著的羅特洛黴素。它是一種了不起的藥物,是醫藥上的一個重大突破。拿我來說,我就因為賣這藥而感到自豪。”

出現了掌聲和歡呼聲,西莉亞停了一下。在休息室裡,展出了十幾種費爾丁·羅思的重要產品,西莉亞選準了羅特洛黴素,因為這藥和她本人有許多聯絡。

“如果誰從那藥的陳列臺上取出一本小冊子——你們中有些人已經這樣做了——他就會看到我丈夫寫的羅特洛黴素的用法。我丈夫是內科醫生,醫學博士。他用過這藥以及其他一些藥,用得很稱心。但也有用得不稱心的藥,對於向他吹噓那些藥的推銷員他也不稱心。並不是他一個人這樣,其他醫生也和他有同感。根據寫給我的報告來看,這樣的醫生太多了。正是製藥行業的這一方面,可以而且應當加以改變。”

西莉亞意識到她已踏上艱難險阻的道路,她直視聽眾,小心翼翼地遣詞用字。

“根據我丈夫當內科醫生的體會,他對我說,他在心裡把到他那裡去的新藥推銷員分為三類:第一類,能如實介紹他們公司的藥品,有害的副作用他們也講;第二類,對他們要推銷的藥品知之甚少,說不出什麼名堂;第三類,為使醫生開處方時用他們要推銷的藥品,他們信口胡說,甚至蓄意撒謊。

“我真想說,這三類中的第一類人——既瞭解情況又誠實的新藥推銷員——是大多數,而另外兩類人是少數。可惜事實並非如此。第二類和第三類的人數遠比第一類的人數多。這就意味著,從掌握藥品全面而準確的情況來說,我們推銷新藥的工作質量還很低,這情況適用於所有制藥公司,也包括我們公司。”

現在西莉亞看到,不僅前排領導露出大驚失色的跡象,他們後面的人也一樣。在一連串哼哼唧唧的不滿聲中,有人高喊道,“喂,到底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