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廂微敞著的門,看來這女人和她一樣,走剛從包廂裡出來,這才撞了個正著。
“對不起對不起……”
袁滿連忙錯開一步,撿起水杯。
“你工號多少?我要投訴你!”
女人說著就瞄向了袁滿別在制服上的胸牌,袁滿趕緊捂住——她可是冒牌貨。
此舉卻似乎激怒了對面這個女人。眼看對方眼裡“噌”地燃起兩簇小火苗,袁滿頓時覺得呼吸越發困難。到底是被剛才包廂裡撞見的那副香‘豔場景憋得心跳加速,面紅耳赤?還是被這制服勒得頭暈目眩,視物不清?還是因為這女人的目光自帶10000點殺傷力?對此,袁滿來不及細究,因為此時,和女人同包廂的男人聽見動靜走了出來……
袁滿是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怎麼了?”
雖是關切的話,但是語氣挺清冷,有些像大提琴的音色,略低沉,但是有回韻。換做平時,袁滿完全可以抱著欣賞的眼光抬眼瞧瞧這個聲音的主人,無奈此刻的袁滿只顧著心慌慌,哪還有心情欣賞?
對方應該挺高的,袁滿只覺得自己側邊的光線都被擋住了大半,都不需要抬眼看去,心裡就已經犯起了嘀咕:完了,這女的看起來就已經很難對付了,加上這男的……
難道真逃不過被投訴的命運?
袁滿本就呼吸困難,這麼一思忖,更是快要背過氣去,卻在這時,女人慪氣地拋下一句:“沒什麼。我去下洗手間。”就這麼……走了。
眼看那女人踩著高傲的紅底鞋無言離去,袁滿一陣竊喜,扭頭就要往反方向逃走,下一秒就僵住腳步——
“臥槽!”太驚訝了,以至於脫口而出。
而對面這位鄭先生,就如之前對待高登那樣,聽見她的髒話後眉頭微微一簇,瞥她一眼之後調頭回了包廂。
袁滿終於知道為什麼方才高登只是被這位鄭先生乜了一眼而已、何至於那般鬱悶了。
這位鄭先生的眼神吧,帶著一種神技能,輕輕一瞥便讓人無地自容。
但是為了已經花掉的入會費,再怎麼硬著頭皮,也得上!
袁滿打起十二萬分的精神,開始工作。
***
很快鄭衍敘就察覺到了不對勁。
他在這兒吃一頓晚餐,上前菜的是這個微胖的服務生,上酒的是這個微胖的服務生,等到上主菜了,還是這個微胖的服務生——如果這都不算稀奇的話,那這個服務生沒上一道菜都要在他包廂裡磨磨蹭蹭待滿5分鐘,這總算稀奇了吧?
但一旁的袁滿卻不這麼想,從那位紅底鞋女士回到包廂後開始,這倆人就跟拼桌吃飯似的,全程毫無交流,袁滿心底直嘆,這才是鄭衍敘應該有的畫風嘛!
明明只是跟人隔了一個餐桌的距離,卻彷彿遠隔重山玩水,令人無法企及,他們不交流,袁滿就獲取不到有效資訊,袁滿用她那雙號稱人肉掃描器的雙眼記錄下一切可知資訊。
男,鄭衍敘,當然她已十分了解,之前怎麼會把另一個包廂裡的男人錯認成他?想不通。他明明更清冽,更一絲不苟,周身透著一股矜貴。當然,表也更貴、袖口也更閃、衣領也更一絲不苟,當然還包括,所約會的女人也更高階。
至於這女的——
28歲左右,餐桌禮儀很到位,家境應該不錯。
穿的都是當季新品,包也是極貴的,卻搭配得頗為低調。
腳趾甲做了很精緻的美甲,手指卻沒有塗任何指甲油或做任何美甲,指甲也剪得有些短,證明她的工作肯定不能留指甲,彈鋼琴的?為人比較悶騷,因為幾度抬頭想要說些什麼,但看到鄭衍敘只顧低頭用餐,她又硬把話憋了回去。而且很明顯對鄭衍敘有些許埋怨,至於埋怨理由,暫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