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你是我成年以後第二個見過我哭的這麼悽慘的人。”
她也笑,“第一個是他?”
季苒扁嘴,“才不是,我從來沒在他面前哭過。我爺爺說我比驢還倔。我很少在人前哭的。現在好了,這麼丟臉的樣子全被你看到了。”
她繼續笑,季苒環顧四周,“說是換房子,也不讓我幫你,還以為你找了什麼好地方,這次又便宜了多少錢啊?都不知道你這麼虐待自己圖個什麼!”
“這次便宜了很多哦,水費電費都是平攤,可划算了。我的錢有大用處的,不能亂花。”
“不想說你!不過你畫畫有進步啊。雖然我不是什麼專業人士,也能感覺到你離成名不遠了!”
見季苒心情好轉,她開起玩笑:“你就安慰我吧。我們導師都直接跟我說,你英文那麼差就別想著考研了,浪費時間不如早點掙錢。”
季苒果然笑了,也開起玩笑:“好好的人才就這麼浪費了。回頭我叫我爺爺和教育局局長說說,破格錄取你!”
她剛要回答,電話響了,她接起說:“最裡面那間,門口有個板凳,你進來吧。”
季苒看見她手裡的手機瞬間變了臉,瞪著眼問:“誰啊?”
她有些心虛的回答:“一直打電話找你那個。”
季苒生氣道:“吉喆,你怎麼這樣啊,我恨你!”
她知道她不是真的生氣,好言好語的勸她:“你別鬧了,大晚上的不回家你家裡人得多擔心啊。你在我這住我沒意見。可人家那麼找你你都不理,有什麼事當面好好商量商量,再說……”
話還沒說完,他就推門進來了,見著坐在床上的季苒二話沒有拖起就往外走。
季苒拽著門框火了似的語無論次叫起來:“你幹什麼啊!我不走。我回去讓你們看我笑話啊!人家不要我了,你們滿意了?高興了?說不定還在家裡擺宴席慶祝呢!沒一個好人!”
他強壓的怒意:“家裡人都很擔心你,別再鬧了。”
季苒死命的甩開他的手:“你少在這給我假惺惺,我就不回去!”
他不說話,一看就是受過極好的教育,連生氣都不願失態。盯著季苒片刻道:“這地方這麼小,你好意思打擾別人?”
一聽這話季苒更加不講理起來,“你少在這拐著彎兒的瞧不起我朋友,小怎麼了,小也是人家靠自己本事掙錢租的房子。人家自己能養活自己,自豪著呢!”
他聲音低沉的嚇人:“你最好別鬧了,跟我回家。”
周圍有的鄰居聽到吵鬧聲紛紛開門探出頭來看熱鬧,她站在一旁拉了拉季苒的衣服說:“那個……有什麼事進屋說吧。”
季苒恢復理智,看了一眼四周,半晌對她說:“吉喆你進屋吧。我回家。有空再找你啊。”說完也不理他扭頭就走。
他口嘆氣,轉頭對她說了一句:“謝謝,麻煩你了。”
那是記憶中他說過的最客氣的一句話。她始終記得那天他菱角分明的側面,鼻樑那樣的高挺。燈光昏暗狹窄的樓道里,那轉瞬即逝的側面在她腦海裡永久停留,就那樣傻站在門口回想了好久好久才機械的關門進屋。
睡覺前,她拉起被子矇住眼。那個側面依舊揮之不去。他,一定是季苒政策婚姻的物件吧。不然季苒怎會那樣反感他,不然他怎麼那般關心呵護忍讓季苒,定是默默的愛了季苒很多年吧。他們,有同等的身家背景,相貌學歷,任何一條都那麼般配。人是傲慢了一些,畢竟有那個資本。其他,看起來都很不錯。她若是季苒,就這麼嫁與他吧。反正怎麼都是一輩子,不能和愛的人就和愛自己人好了,被愛總是來的容易些。
她就是這麼安於宿命的人。她,終究不是季苒,體會不了那種富貴又無能為力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