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個慫炮。
沒戲看的老酒鬼們無趣的移開了目光。
酒保卻在這時候,將一杯老頭剛才點名要的巴瑞科爾推到了老頭的面前。
“看來你今天遇到好心人了,那小夥子結賬的時候故意多給了一些,剛好夠請你喝一杯的。”
原本已經有些叫嚷不動的老頭驚訝的瞪大了眼睛,本來他已經打算離開了,家裡的冰箱倒還凍著一些廉價的罐裝啤,在下個月救濟金下發前,倒還能應付一段時間。
“天吶,一個路過的小夥子有著比埃爾文更多的良心!”
老頭捧起酒杯,豪飲了一口,舒服的眯起雙眼。
“這麼棒的人,他剛才點的什麼酒?”
“小麥啤酒。”
“啊,可惜,喝酒的選擇跟娘炮一樣……
老頭幾口就把半個腦袋大的酒杯喝空了一半,滿足的打了個飽嗝,又把杯子高高的舉起。
“為了好心人乾杯!”
不過並沒有太多人回應他,只有少部分酒鬼剛好準備喝下一口了,乾脆舉杯捧了一個場。
老頭也不在意,一口氣將剩下的酒液喝光,然後把滿是口水濁臭的杯子推還給了酒保。
今天能喝到一杯,他已經心滿意足了,抬起屁股又晃晃悠悠的離開了酒館,甚至在推門的時候還特意放了一個粗魯大聲的屁。
他家離這裡並不遠,走個五六分鐘就能到。
在路過一個小巷子的時候,老頭忽然瞥見裡面靠牆站著一個人影,剛從煙盒中抽出一根香菸塞進嘴裡。
在哥譚市看到這種喜歡窩在狹小角落的人,老頭本應該更警惕一些的。
可他那腫脹的眼睛認出了那個穿著灰色連帽衫的人。
裡面那人似乎也看到了他,上下拍打了一下空空的口袋:“有火嗎?”
“哈,如果你願意再給我一根香菸的話。”
老頭從兜裡摸出一個已經沒多少油的打火機,樂呵呵的湊了過去。
年輕人用老頭的火機點燃了香菸,又從煙盒裡摸出一根,連同打火機一起遞給老頭。
就在老頭高高興興的點菸時,年輕人吐出一口菸圈,笑了笑:“剛才那杯喝的開心嗎?”
“八年前曾在天使屋福利院擔任門衛的——
老頭錯愕的抬起頭,看到年輕人把香菸吐在地上,連同吐出了嘴裡含著的一大卷膠帶。
這使得年輕亞裔那原本看上去有些肥胖的臉型迅速消瘦了下去,並且說出了剩下的話。
“博格先生。”
“別愣著啊,我還有很多東西要跟你聊呢。”
年輕人不知從哪裡抽出一把短劍,頂在了老頭的咽喉處。
“抽完它,然後讓我們一起回憶一下,當年你只是因為一包捲菸和一聽啤酒的賄賂,就答應福利院院長在警察那裡幫忙做偽證的故事。”
繚繞的煙霧逐漸散去,老頭終於看清了年輕人的長相,並且以一種不符合年齡的反應速度記起了對方的名字。
畢竟哥譚市的福利院,收養過的亞裔孤兒簡直是屈指可數。
他哆嗦了起來,菸嘴在他的嘴皮子間跳舞,打火機的火石几次都沒能燃起火星。
“泰瑞·皮克斯……”
老頭在巨大的精神壓力下哭泣了起來:“我點不著,我點不著啊!”
“那還挺可惜的。”
泰瑞一臉溫柔的把劍尖緩慢的朝前推去,就像是在推送一截晾衣杆。
“我本來挺想讓你喝完人生最後一杯酒之後,再抽完人生中最後一根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