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春
我是權至龍,這個名字,大韓民國的人應該很熟悉。當年的音樂才子時尚leader,現在的新任音樂教父,其實我一點也不老,對吧,37,還在“青年”的範疇裡。
今天我有個特別的約會,是的,一場這幾年來可以說我最重視的約會。昨天我特意去把頭髮染回了黑色,拿出我音樂頒獎典禮都不一定會穿的西服套裝,她最討厭的眼線什麼的都沒有,完全素面朝天。啊哈,走在路上一定不會有人認出我來。
最後,在空蕩蕩的冰箱門上給鐘點阿姨留下一張便箋“出去吃午飯,不用準備”
我想,如果僥倖可以的話,晚飯也不會在家裡吃了。那堆詞不達意、曲不成調的練習生自作曲都隨它們去吧,有誰敢質問我沒有按時給批改回復的呢?
鎖上公寓門,匆匆走向電梯,但又不要顯得過快,沒有人發覺。按下按鈕,等待,在這微妙的關頭,我絕不想要遇上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我最好的朋友勇裴。
我是幸運的,電梯來了,裡面沒有一個人,走進,關上,徑直到地下停車場,太棒了,沒有停頓!雖然我討厭極了地下室的味道,但這次我很高興保安在懶洋洋的打哈欠沒有注意到我。今天我沒打算開那些拉風的跑車,而是選擇一輛黑色卡宴,我買來打算過兩天給阿爸做生日禮物,以此期望她在阿媽不停地想給我安排相親的時候幫我擋一下。
現在是十點多,離約定好的時間還早,我的車速平穩的想狎鷗亭開去,或許因為今天是個特別的日子,一路上我格外注意首爾與多年前的不同。
人色匆匆,繁華依舊。
已經很久沒有自己駕車去哪個地方了,所以,原諒我,藉著車內的導航才正確的找到當年的那個地方,很好,餐廳外表沒什麼變化。
停下車,去赴與舊愛的午宴之約。
這間餐廳是當年我們經常光顧的地方,我們曾流連忘返,而我已經很多年沒來光顧過了。從未改變過的依法麗義大利餐廳(至少在外面看著是)。
讓我想想,當年,吵鬧的像大排檔一樣的西餐廳,熱情的義大利老闆娘薩拉說著蹩腳的韓語,穿梭在桌子間和每位顧客打招呼,脆麵包條沾著巧克力醬或者草莓果醬是她的最愛,汁濃的義大利麵總是給多了,甚至還有我們吐槽過的泡菜口味的義大利麵——一個義大利女人嫁給韓國男人的改變。每個都是當年津津樂道的東西呢!
糟糕,不要想了,進到餐廳,第一件讓人失望的事就是——沒有薩拉,也沒有其他熟悉的老員工,清一色20出頭的年輕侍者,安靜,安靜的像我去過的每一家西餐廳。
已經過了多少年了,五年?六年?十年?十五年?!
不過沒等我沉思關於時間流逝什麼的,侍者在我進門的第一刻就上來問我:“請問先生有訂座位嗎?,您的姓名是?”目不斜視,很好,沒有認出我來嗎?
“是的,雅間兩位,權至龍。”
然後他輕點平板上的記錄表,查詢,確認後,“請跟我來,先生。”微笑,一個“請”的手勢,就是讓我跟上他去的邀請。
餐廳的面積沒有擴大,所謂的雅間不過是在最裡面有簾子和綠色植物遮擋著的罷了,入座,侍者遞上選單,和現在其他餐廳沒什麼兩樣的電子選單,我本來還以為薩拉能夠保留她引以為傲的手繪選單,但是並沒有,在新的流於模式化的管理之下,一切都不復從前。
本該知道的,或許,只是奢望它會不變。墨綠色的桌布弄得像個談判桌,原先雜亂的地中海風格的亞麻桌布早就進了回收站了吧!
唔,一眼望過去,滿屏都是披薩,新的主廚是對這種外賣食品多麼的執著,當年的薩拉可不會這樣。好吧,先挑一款好酒,在她來之前就可以準備得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