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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許紹羽歉然笑笑,“有朋友在等我。”

凱瑟琳彷彿才注意到莫詠的存在,“女朋友?”她懷疑地問。

許紹羽只是笑,頷首與她告別,轉身與莫詠會合。

莫詠一臉頑皮地偏頭打量他,突然說:“其實呀,我以前一直想找個很強的男朋友。”

“強?”

“唔,”莫詠點頭,“因為我很弱呀,對很多東西都無所謂,沒有什麼執著的目標,所以特別希望有個意志很堅定的人能支撐著我。看到那種執著追求什麼而勇往直前的人就特羨慕。”

“可是,我並不強。”他說,有時候他覺得自己的心就如一幢搖擺欲墜的危樓。

“我知道。”莫詠直視前方,唇邊含著淡淡笑意。走了幾步,卻又開起玩笑來,“不過你打架夠強了啦,我早就想問你那晚是怎麼把那個人摔飛出去的。”

“啊,那個。”許紹羽有些尷尬,年少時上的一堆亂七八糟的補習班中,就有柔道訓練場。那時年幼,不瞭解什麼是柔道,看到有個“柔”字,以為該適合自己愛靜的性子,便去學了,一學就堅持了下來。話說回來,那晚似乎過於激動了,出手不加控制。

天邊雨色越來越濃,上了公交車,一前一後坐著。莫詠不知為何又沉鬱下來,怔怔望著車窗外出神。他想起她曾不經意說過,坐公交車越過城市時總有種超然的感覺,看著窗外人間百態浮雲流水地轉過,就如飄在雲端,俯瞰眾生一樣——只不過,也是寂寥的,因為那一切,與你無關。

莫詠低落的情緒,一直持續。回到大樓鐵門前,雨終於落下,驚醒了她的若有所思。許紹羽隨她停下腳步,看她仰頭迎接瞬間密集的雨點,等待她開口。因為他一直有種感覺,她想跟他說些什麼。

“許紹羽,”她開口了,“夠了,我們就走到這吧。”

他心中波瀾不驚,也許,是因為他一直在等著這句話。

“為什麼?”他問,只是覺得有必要這麼問。

莫詠回眸睇他,笑了,“你要原因嗎?好吧,我剛剛發現,我們倆差距太大了,在別人眼裡,你是天,我是地。以後認識你的人不免都要用奇怪的眼神看我,我嫌麻煩。”

“你真的這麼想?”

“也許吧。”莫詠聳肩,獨自走進大門,將他留在雨中。

如果不是許紹羽太理智的話,她也許就真的放任自己在那僻靜的林間對他為所欲為了。有個詞怎麼說來著,對了,“野合”,真是太恰當不過了。

唉,她真是越來越玩世不恭了,連這段感情,也因為決定在今天結束,變得玩票性質起來。可惜沒成功,可惜。

對許紹羽說的話,其實是有幾分真的吧。那個金髮女子在與許紹羽說話時,臉上的表情騙不了人,她分明是對他有意思的。而許紹羽,不知是真的察覺不出來還是在裝傻,也變成了她所不熟悉的人:戴上了她看過太多的優等生的面具,矜持,冷淡。她突然意識到在世俗眼裡,許紹羽應該是那種讓人趨之若鶩的人,是比她“強”太多的人吧。這一點,從凱瑟琳“賜”給她的疑惑略帶輕蔑的一瞥中就清清楚楚流露出來。真奇怪,她現在才發現。從一開始,她就只看到許紹羽身上與她一樣,有顆缺憾的心。忽略表象看本質,她該為此自豪嗎?

莫詠拉開窗簾往下看,那個人還孤零零地立在雨中。

呆子,站在那幹嗎,還想再病一次嗎。她嘆氣,抱膝坐在陽臺上,偏頭凝睇那道身影。忍不住,把手掌拱成傘狀,隔著玻璃窗搭在那人頭上。已經說再見了呀,許紹羽,我不能真的為你撐傘了。這隻手,希望它能為你抵擋心雨。

凌晨五點醒來,天空仍一片漆黑,雨不知何時停了,樓下也沒有人影。莫詠放了心,輕手輕腳略微梳洗,換下睡衣。箱子昨天已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