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走得太近的根本原因。因為第一,人是有感情的;第二,感情和理智是沒法截然分開的……”魏海烽還是拿出了官架子。官架子這個東西,你沒權力的時候,想擺也擺得捉襟露肘力不從心;但如果有了權力,你即使有意識地平易近人,舉手投足間自覺不自覺地也會帶出來一些。
丁志學一聲輕嘆:“真遺憾啊!……”接下來,也不看魏海烽,自顧自說下去,“如果我不做這個泰華集團董事長,你不做這個交通廳的副廳長,我們完全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不談專案,不談利潤,不談企業發展官場爭鬥,就是純粹的朋友,沒有一點功利色彩的朋友,僅因為性格一致才華相當而走到一起的朋友!一起下下棋打打牌,喝喝茶說說話……但是現在,無論我做什麼,你都會本能地防著我。……魏廳,在這個問題上你不僅過慮同時也欠考慮!……身在官場,身後沒有幾個重量級的朋友,你靠什麼去跟人競爭?你會說靠實力。什麼叫實力?如今,是否有良好的人脈關係已然是有沒有實力的重要象徵!”這番話說得不卑不亢有理有力有節,既不巴結又不冒犯,不僅分寸火候掌握得穩準狠,而且時間也彷彿如掐算過一樣,恰巧說完最後一個字,倆人到了簽到處,早有迎賓小姐迎上來,伺候著魏廳把名字簽了。
大廳裡,人已基本到齊,一律是男侍,白綢襯衣,貼身馬甲,小夥子一個比一個標緻,手裡託著銀盤子在人群中穿梭。魏海烽由一位酷似梁爽的女孩領到貴賓席。貴賓席一共三排,除了第一排,另兩排都有座籤,魏海烽掃了一眼,中間一排基本都是老教授老專家。他在交通廳幹了這麼多年,對其中一些名字還是很熟悉的,知道這中間有些專家是以“全心全意為企業服務”而出名的——只要給他們錢,他們能給你論證出豆腐比鋼筋水泥更適合做橋墩子。魏海烽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座籤”和“位子”上,所以當給他領位的女孩自我介紹叫“梁冰”的時候,他根本沒有反應過來這個人和梁爽的關係。他只是覺得這個女孩有點面熟,後來才知道她是梁爽的雙胞胎妹妹,而那個時候梁爽和魏海洋還沒有出事兒。
梁冰安排魏海烽坐在第一排比較靠邊的位置上。魏海烽剛坐下,就看見魏海洋引著林省長從另一側過來,直接走到這一排的正中。丁志學帶著丁小飛大步流星地迎過去,與林省長握手寒暄,又同省長後面的專家學者們點頭微笑,“高工”、“李教授”、“胡院長”之類一通招呼。魏海烽心裡想,這個丁志學腦子是真夠使,這不是作秀給這些專家們看嗎?平興高速招標,不管怎麼招,到最後不是還得評標;不管找誰評,只要在本省範圍內,評委就跑不出今天來的這些人。現在的知識分子專家教授,也都有眼色著呢,一看丁志學跟林省長的這個關係,到評標的時候,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他們自會掂量。
丁志學那雙眼睛,儘管全盯在林省長營造出的熱烈場面上,但還是見縫插針適時地給了魏海烽一個致意的眼神,魏海烽也禮尚往來地回傳了一個相應的眼神。
魏海烽上任時間不長,現場認識他的人還不多,即使有些他以前認識的人,以他現在的身份,也不便見誰跟誰打招呼,太熱情了不行,不太熱情也不行,所以他乾脆跟梁冰要了一份“活動流程表”,坐在位子上仔細研究。研究研究著,魏海烽腦子裡“轟隆”一聲,他瞅空一把抓住忙得跟個穿梭機似的魏海洋:“海洋,你們這個流程裡,‘嘉賓上場’,都有哪些嘉賓?順序呢?”
“哥,這個保密。……到時候聽到請你,上去就是了。”魏海洋眼睛緊盯著那些他請來的要員,對魏海烽隨嘴應付了一句。
魏海烽嚴肅起來:“你總得讓我有所準備吧?跟你說,有關平興高速的任何問題,我都不會表態。搞突然襲擊也沒有用。”
魏海洋本來就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沒工夫跟魏海烽糾纏,見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