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我們到了通往天台的大門處,跨過這道門檻,外面就是天台了。大門正開著,狂風肆虐。凜冽的寒氣不斷地朝我們的面門逼來,藉著月光,我們能勉強看到門外的水泥路面。天台很大,我們不敢輕易踏出去,因為等待著我們的,很可能是槍彈。
最有可能把我引出來的就是殺手組織,買兇殺我的人還沒落網,殺手組織接了任務,以這群殺手的性格,不會善罷甘休,而且我剛剛給殺手組織造成了重創。一天多的訊問,警方還是沒有從那些中介口中問出是誰向殺手組織買兇殺我。
這些中介雖然是被強迫的,但是他們也要被追究刑事責任,警方已經調查出來的他們沒有辦法否認,那些警方沒有調查出來的。他們都矢口否認。多一個人的名單,負責聯絡的中介就要多負責任,他們都不願意承認。
而劉四隻負責記錄和傳遞紙條,他也已經記不清是從哪個電話號碼那裡得到我的資訊。
訊問還在繼續,買兇者沒有落網,殺手組織的殺人任務也不會停止。
大樓裡很安靜,聽不到任何一點聲音。我和江軍在天台的門前佇立了一會,拖著總不是辦法,我們準備前進了。我在地上找到了一根小木棍,為了確認是否有危險,我把木棍朝著外面扔了出去。
槍聲沒有響起,也沒有人攻擊,木棍落在地上,那聲音透過天台的門,在大樓裡迴盪了一會。這下,我和江軍才踏出了門檻。我迅速掃視了一下天台,很快。我在天台的邊緣處發現了一道身影。
她背對著我們,側靠著一個凸起的方形泥壩坐著,遮頸的短髮,纖細的身體,看那背影,好像就是沈諾。
我叫了她一聲。但是她沒有回頭,甚至連動都沒有動。他節長技。
江軍仔細地觀察著四周,天台並沒有我們想象中的那樣空曠,有不少地方都有方形的泥垻屹立著。那麼大面積的泥壩,足夠隱藏一個人的身影了。
我們小心翼翼地往前走著,生怕從哪裡冒出一個黑影就是給我們一槍。但是,直到我們走到那背影前,我們擔心的事情都沒有發生。我輕輕拍了一下那人的肩膀,她還是沒有動,蹲下身體的時候,我已經確定了,她就是沈諾,因為我記得沈諾身上的香味。
我輕輕把她的臉轉了過來,是沈諾。
沈諾閉著雙眼,臉上一點血色的都沒有,她的嘴唇發白。我又叫了她一聲,終於,沈諾輕輕睜開了眼睛。看到我的時候,沈諾的眼淚一下子掉落了下來,她抱住我,哭了起來。她的手觸碰到了我肩膀上的傷口,我忍著疼,輕輕拍著沈諾的背。
沈諾的哭聲很小,或者說,她根本就沒有力氣發聲了。
江軍還在四處觀察著,他手持匕首,繞過一個又一個泥壩,沈諾的哭聲湮沒在狂風之中。她穿著非常單薄寬鬆的衣服,這是病人修養身體時候穿的,看的出來,沈諾逃出來的時候很慌忙。
沈諾沒有穿鞋,上面有幾道血跡,我的手去觸控沈諾白皙的雙腳,一股冰冷從指尖傳來,沈諾的身體一點溫度都沒有。沈諾的雙眸一直盯著我,她來不及去擦她臉上的淚水,她的一句話,讓我的心也跟著莫名地絞疼了起來:“我以為我再也見不到你了。”
我替沈諾把臉上的淚水抹去,輕輕拍了一下她的頭。沈諾的腳掌扎進了很多碎玻璃渣,她光著腳逃了出來,拖著虛弱的身體,這一路,她踩到了多少碎玻璃。我顫抖著手把那些碎玻璃渣從沈諾的腳上取了出來。
沈諾好像感覺不到疼,把她的腳掌清理乾淨之後,江軍正好也檢查完了天台。天台是安全的,並沒有人隱匿在這裡,我把沈諾抱了起來,江軍在前面帶路,我們迅速地朝原路返回。莫名通著電的電梯,這讓我感覺到強烈的不安。
沈諾蜷縮在我的懷裡,她的身體很柔軟,冰涼的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