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剩一副白色骨架的骷髏戰馬,從黃沙中慢悠悠地走到二人身邊。它身上插滿了各色各樣的兵器,梅良玉隨手抽了一把長劍出來,看向虞歲說:“三招過後,你最好召喚劍靈出來。”
虞歲轉動著眼珠打量骷髏戰馬,神色有些好奇,正在挑選兵器,聽了這話後答:“應該用不著劍靈吧。”
梅良玉眯著眼道,“我之前和你說的話忘了?”
虞歲握著劍柄還未拔劍,側身看他:“師兄,我還有個二哥哥,他是兵家弟子,在青陽時也曾教過我劍術的。”
想了想又道:“我二哥從小就愛跟鍾離山一起玩。”
青陽南宮王爺的二兒子,兵家重臺的少將軍,蘇楓。
梅良玉也聽鍾離山提起過。
“我劍術其實不差的。”虞歲從骷髏戰馬身上抽出長劍,劍光雪亮,她望著梅良玉,神色認真道,“可以修煉後更不差了。”
梅良玉聽後若有所思,長劍倒提,姿態無比隨意,他說:“師妹,你以為兵家劍術,是隻要會使招就算可以了嗎?”
虞歲心說,當然不是。
若是在戰場上生死見真招,虞歲用神機·天目完克兵家劍術。
梅良玉見虞歲選好兵器後才道:“開始了。”
虞歲應了一聲,五指緊握劍柄,兩人同時燃起護體之氣,梅良玉卻轉瞬消失在虞歲視野範圍內。
太快了!
剎那間,虞歲眉頭下壓,感應四周五行之氣,在師兄殘影掠過眼角時橫劍抵擋,明亮黑眸中倒映出劍光後梅良玉威壓重重的影子。
兩劍相撞的瞬間,虞歲沒有感覺到分毫抵擋力,只有銀光一閃,她手中長劍被折斷,梅良玉的劍風破除她的護體之氣,冰冷鋒利的劍刃緊貼著虞歲的左眼。
似乎只差一點,便能將她斬於劍下。
虞歲眼皮顫了顫,一根纖長的眼睫便被劍刃割斷,落在她臉頰。
長劍一觸即離,梅良玉收劍後撤與她拉開距離,看見虞歲伸手摸了摸臉。
虞歲看見粘在指腹的睫毛,眼神有瞬間的古怪,接著又揉了揉眼睛。
“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梅良玉說:“兵家刀劍,非俠者義氣,而是戰場上的殺戮之意,因而速不可慢,也不可緩。”
虞歲掃了眼掉在地上,沾染了亡屍血水的斷劍。
夜風揚起黃沙,不消片刻就讓斷劍被黃沙掩埋,和戰場上死去的戰士一樣,生命終結後,便被掩埋在沙土之下,屍骨難見。
虞歲朝梅良玉看去,二人之間隔著薄薄黃沙,像是一片輕而薄的紗簾,讓他們彼此都變得模糊不清。
“兵者出招,劍氣總是先行一步,就像咒字一樣,你可以感應到的。”梅良玉說,“來,第二招。”
虞歲剛從骷髏戰馬身上抽出一劍,聽完這話重新燃起護體之氣,七識擴散,卻感應到四面八方都有劍氣衝她而來。
哪邊才是對方要攻擊的方向?
劍氣威壓十足,虞歲做出判斷的那瞬間,抬劍回身橫掃,斬退從後佯攻的劍氣,另一柄長劍卻已架在她纖細的脖頸前,冰冷的劍身貼著肌膚。
就算此時入夜,虞歲渾身燥熱,卻升起
冒頂的寒意。
“兵者,詭道也。”梅良玉的聲音響在虞歲耳邊,“這話你應該知道的。”
他收招時說:“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進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
虞歲轉過身來看著他,將這番話記下。
兵家之術,以詭詐多變為原則。
能打要裝不能打,要打卻要裝不去打;欲要近攻卻裝遠攻,欲要遠攻卻裝近攻。
“交戰時,要藏得住心思,也不能被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