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了讓自己安心,不惜讓夏亞他們的努力付諸流水,現在的你只想著眼前的人,卻一點也沒有考慮那些在你背後默默付出的人。他們沒有義務替你的任性付出代價,你也沒有權利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犧牲他們的努力。只想著圖一時之快,你有沒有考慮過暴露身份的下場,若被懲罰的僅僅是你也就罷了,可和你站在一起的那些人,他們都要被你的任性連累,難道這就是你所說的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根本連這句話什麼意思都沒有弄明白,只是在人云亦云罷了!”
唐寧的一字一詞,宛如釘子般敲打在羅秀的胸口,她咬著嘴唇,面露掙扎難忍之色,像是在面臨一個痛苦的抉擇。
最終,她坐回了位置,只是狠狠的瞪著唐寧,彷彿咬下一口肉來:“也許你說的是正確的,但是不妨礙我因此而討厭你!現在我非常的肯定,你和我絕對是兩路人,永遠不可能走在一起。”
說完,就轉頭看向窗外,不再看唐寧一眼,也沒有那種氣鼓鼓或者勉力忍耐的表情,而是一臉的冰冷,陰沉如雲,她是真正的生氣了。
唐寧沒有回答,在某種意義上他還是很認可羅秀的話,彼此的信仰和價值觀都不相同,的確是兩路人沒有錯。
伊伊也感受到兩人之間的僵硬氣氛,這跟剛上車的時候不同,那時候的保持距離還有點虛假的味道,而現在是真正的不願再有接觸。她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在兩人之間來回的看來看去,卻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就像是看見父母吵架的孩子一樣,有心調解,卻不知如何去做。
就在這裡,離這裡不遠處的車廂傳來了一聲男人的哀嚎,接著是劇烈的打鬥聲,還有幾聲爆炸,濃烈的火舌從視窗中躥出,顯然有人在使用魔法,接著視窗破碎的聲音,一個滿臉是血的男子從視窗處扔了出去,摔在鐵道上。
這名男子沒有穿著奇怪的衣服,是一名乘客,他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是有氣無力。
“我叫你反抗,給臉不要臉的東西,不是想在這個女人面前呈英雄嗎?送你們一塊上路!”
隨即,一個女人從視窗處扔出來,她顯然不通武技,不懂得如何保護自己,不知道如何在這個時候讓傷害降到最低,直接被摔得頭破血流,當場斃命。
“不——”先被扔出來的男子絕望的吼著。
看見了這一幕的羅秀,轉過頭死死盯著唐寧:“這就是你所說的遵守規矩?”
唐寧終於將目光從書本上移開了:“再聰明的領袖,也無法阻止像豬一樣的手下出賣隊友,人可以讓自己不成為蠢豬,但沒辦法讓蠢豬變成人。”
“是啊,所以我沒辦法乖乖待在這裡,坐視一群蠢豬來害人!”
羅秀再一次站了起來,手中握緊了法杖。
“你不在乎犧牲站在你背後的人?”
這一回,羅秀的眼神無比堅定:“父王曾經告訴過我,王乃萬民之父,這是需要一生謹記的話,也是身為王族的責任。如果連這一點都做不到,我根本沒有被他們追隨的資格,與其在未來辜負他們,不如現在當斷則斷,由我來承擔一切。就算我未來被抓住,最多也就是失去王族的身份,可如果我現在選擇無視,那麼就不用遙想未來了。”
“死去的人不會復活,在發生這樣的意外之後,無論是乘客還是劫匪,都會收斂很多。也就是說,即便你什麼都不做,也可能什麼都不會發生,但是你做了,很可能會逼得狗急跳牆。這跟兩國交戰不一樣,不反抗就不會死,也不會變成奴隸,就是舍不捨得財產的問題。”
羅秀道:“即便如此,我仍會選擇挺身而出,這跟正義感無關,只是身為王族的底線。我不會拋棄王族的尊嚴,所以絕不會在這裡退縮。”
唐寧注視著對方堅定的雙眼,看出了其中的覺悟,於是嘆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