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寢室門是鎖著的。老楚他早有預謀,想讓我一夜之間處男變大嫂。
所以,誰都不知道我室友是怎麼開門進來的。
他就這麼陰森森地突然出現在門口,說我習題冊掉了。
我衝出去跟他說,謝謝你,我有幾道題不會做,想請教你!
我室友嘴上說好,但是這一次他沒看我,他直勾勾盯著老楚,嘴角又浮起那種讓人看得不舒服的笑容。
那一次是我們唯一一次好好說話。我跟他說謝謝,因為我們都知道,什麼習題冊,我根本沒那玩意兒。
他則直接問我什麼時候搬回去。
我一時語塞。
我就突然發現自己陷入了一種怪圈。我靠老楚躲我室友,又靠室友躲老楚。
一個可能是全然未知的東西,我不知道我室友是什麼,要幹什麼,對我有什麼企圖;另外一個是色鬼。
我比來比去,還是色鬼吧。
於是我退了幾步,退回老楚門裡,把門關上了。老楚特別興奮地從背後撲上來,一邊胡亂啃我脖子,一邊兩手繞到我胸口解我襯衫釦子。我直接把他揍地上了。我說你以後再這樣,我就踩你小*。
嗯,對了,還有一條,老楚他是孱弱的精英,他打不過我。所以我更應該和他住了。
誰知道最後出了這種事。我最後還是逃不過我室友的手掌心。
我進房的時候,他已經在上鋪躺下了,戴著耳機聽音樂,耳機是地攤上十五塊一副的,音質嘈雜外洩,聽的是庾澄慶的《情非得已》。我當場就要淚目了,這多正常啊,雖然土了一點,但是我現在太需要他接地氣了,有種垂死之中看到希望的感覺。
我在底下換衣服,他又把手垂下來,摸了一把我的臉。動作很順手,他甚至沒有看我,連眼角瞟一眼都沒有,好像這種事情已經在我們之間發生過無數次。
我愣了一下,然後換好衣服,上床睡覺。
昏睡中我思考著他摸我的意圖。最後我想,只要他不是看我白嫩,想把我扒了皮吃掉,搞基算個鬼啊。
其後幾天,我住在寢室裡,發現我室友還挺正常的。除了摸我比較順手,他性格居然還有點小靦腆,人也很溫柔,還總是缺根筋,真不知道以前跟蹤我、把我嚇得屁滾尿流是怎麼做出來的,我估計他是在我面前裝。他身上那股鹹腥的海水味,也消失了。只是我們寢室還是比外頭冷幾度,也少了點蚊子,不過這點詭異讓我感覺挺舒服,我只能儘量不去想它。
老楚出事的三天後,他其中一個女朋友來找我了。這個叫春曉的女孩子,上半年的時候跟我吃過一次飯。她在外面的餐館裡打工,老楚沒跟她處多久,就和別的女孩子好上了。他突然聯絡我,我挺驚訝的。
那天我忙著趕作業,出不去,她來宿舍找我的。我看到她的時候,嚇了一跳,她臉色特別特別差,死白死白的,我真怕他死在我這裡。他一開始站在門口不肯進來,問我知不知道老楚在哪裡,她打他電話,打不通。我只能委婉地告訴她,老楚過世了,就三天前。具體我沒跟她說,我怕小姑娘頂不住。
春曉得知老楚的死訊,臉色更白了,咬著下嘴唇,差點要哭。我看她攥著用舊了的包,也挺可憐的,請她進來慢慢說。我覺得她肯定是遇到什麼難處,可能是身體緣故,我看她走路不是很利索,找老楚大概也是沒辦法,如果能幫,那就幫一點。
而且我注意到一個提別奇怪的地方——三伏天,春曉穿著特別厚的牛仔褲。我看著都熱死了。
她坐下,旁敲側擊地問我老楚怎麼死的。我只能推說我不知道。她覺得我在糊弄他,說不了幾句就委屈地哭了,“他一定是怨我了,這樣咒自己……他不喜歡我,就託你拒絕我,我知道的。”
我特別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