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話。可是鼓勵對於一個已經沒有希望的人來說是一種折磨,看著依然絕望無助的眼淚,我說不出話來。
依然淚流滿面。
我幫不了依然,我無法為依然做任何事情。即使我能帶依然去看海,也無法減輕心中的無力感。依然在向我求救,但是我毫無辦法。
只能眼睜睜看著她哭泣,看著她生命一點點消失。我能做的只有哄騙。
“好的,依然,我帶你去看海。”
依然還是無助地緊緊抓著我。
我努力對她溫和微笑。“你乖乖的做完今天的治療,睡一覺,明天養足精神和我去海邊,好不好?”
依然幼小的手緊緊抓住我的衣服,點頭。她全心信任我依賴我,然而我卻不是解救她的神。
潮約我見面,咖啡廳。
她每次出現,都意味著我活在謊言欺騙之中。我恐懼她的出現,可又被她即將帶來的真實所吸引。
是誰在欺騙我,我現在難道又活在虛假之中?我按時赴約。
潮青春靚麗,和她相比,我忽然感覺自己無限蒼老。
她幸災樂禍,“聽說傅臣被人打了?”
我心生警覺,“是你做的?”
潮輕柔的笑,舉止優雅喝咖啡。“不是我,傅臣樹大招風得罪人無數,被人暗算是遲早的事情。你可知道他的公司也出現問題?”
我當然知道,“傅臣這段時間為了R&A廢寢忘食。”
潮的笑容似乎是諷刺。“你可知這次對付傅臣的是誰?”
不想讓她看穿我的想法,所以以問題回答問題。
“你想告訴我,是誰在對付傅臣?”
潮不打算賣關子。她抿口咖啡,閒懶舒適。“是蘇翎。”
我大大吃驚,“姑且不論蘇翎為什麼要對付傅臣,他怎會使出這種幼稚又下三濫的把戲?我不相信蘇翎會這麼做,他沒有理由!”
潮笑,“想知道理由?去問蘇翎本人吧。至於他會不會告訴你,那就要看你的魅力。”
我實在看不懂這一切,周圍的每個人都反覆善變,每次出現都是新的臉孔。
我忍不住多問了一句,“潮,你和傅臣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潮面色立即一冷,臉上露出無比譏諷的笑意。“傅臣那個人,固執又死腦筋,反應比別人慢半拍,總是搞不清楚自己要什麼,等到想通了再來爭取,就變得很礙眼。”
潮微笑著,說出惡毒的詛咒。“蘇沉音,你一定會恨他。你們不會幸福的。”
似乎潮的詛咒在應驗,不好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發生。與依然的海邊之約臨時取消,因為強化治療的輻射產生基因變易,她病情忽然加重,說話說的好好的時候突然大量流鼻血,癌細胞以不可思議的速度擴充套件蔓延,試了好多種方法才勉強控制住。現在她已轉入加護病房,由專人二十四小時照看,不接受探望。
“必須儘快接受骨髓移植。”醫生這麼說。
只是,骨髓移植不是那麼簡單的事情。之前依然也有接受過兩次次骨髓移植手術,均因產生排斥效應而失敗。如果這次的手術再失敗,後果實在不敢想象。
依然的父母簽署了手術同意書,依然反應則很鎮靜。她倒反過來安慰我:“音姐姐,我不會有事的拉,我還沒有去看海,怎麼會有事?你說好要帶我去海邊的,等到這次手術結束,一定要帶我去。”
“恩!”我答應她:“一定!”
第九章(上)
蘇翎打來電話,低沉沙啞柔和如風般的聲音,帶著微微欣喜。“聽說你找我?”
我卻語氣冰冷。“是的,蘇翎,我想請你告訴我,傅臣前幾天被人襲擊了,你知道是誰做的嗎。”
蘇翎停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