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邊,還有他的微笑,他溫暖的擁抱,彷彿還留給我有餘溫。真是奇妙,此刻我完全感覺不到失去愛情的疼痛。
林傑……真是個很奇妙的人。
我下了沙發,將毛毯蓋在林傑身上。他晶瑩的睫毛微顫,唇色略為有些蒼白,手伸過來本能握住了我的指尖。
他的手纖細柔軟,手心還殘留著熱度。我一顫,把手抽出來。林傑重新抱住自己,繼續沉睡。我望著他的睡顏,腦中一片空白。等到回過神來才驚覺自己發呆良久。急急忙忙開始洗漱準備去上班。
頂著哭腫的雙眼趕到公司,打卡的時候前臺阿姨似乎對我頗有微詞。好不容易被林傑安撫下來的心情再次變壞,忍讓再三,對方還在那裡嘮嘮叨叨。當下大發脾氣,與前臺阿姨大吵起來。這個可不是我在耍大小姐脾氣,就算我是個平常打工小妹,也沒有理由平白無故被另一個欺負。
戰況激烈,雙方情緒都失控,口不擇言。最後阿姨忽然忿忿道:“不過是走後門進來的,得意什麼。”
一句話如同驚雷在我腦中炸開,我睜大了眼,怔了好半天才明白她說了什麼。“我是走後門進來的?這是什麼意思?”
前臺阿姨自覺失言,訕訕道:“你自己的事情自己心裡有數,問我做什麼。”說著轉身就走,去做別的事情了。
而我被震住,蒼白著臉站在原地說不出話。走後門?我有什麼後門?……難道是傅臣?
等到反應過來,一路奔向經理辦公室去,敲開大門直接開門見山:“是傅臣要你收留我?”
經理穩如泰山,我突然起來問這樣無厘頭的問題,他卻立即明白我在問什麼。回答道:“你猜的沒錯。”
我一下子失去了渾身所有的力氣。
原來真的是傅臣。我自以為已經離開他的掌控,沒想到卻一直在他的五指山。
經理泰然自若:“你應該知道,以你的能力其實是無法勝任這份工作的。但是傅臣的面子我不能不給。既然你現在知道實情,是走是留,你做決定。我們公司多養一個閒人不成問題,只是希望你索求工資能在正常範圍以內。”
他這樣明諷暗刺,我自然是不可能再留下來。於是說:“我要辭職。”
經理就等著我說這句話。“把辭職報告交上來,你立刻就可以離開。”
花了極短的時間辦理辭職,我走在回家的路上,腦中一片轟亂。今天給我的教訓太大太大,我印象深刻。
我想要重新開始生活,可是在傅臣的掌控之下,我能夠走出過去的陰影開始新生嗎?繼續這樣下去,我只會沉浸在痛苦中越陷越深。我要離開傅臣。可是這裡還不夠遠,想要逃離傅臣,必須去更遠的地方。是的,我應該去一個沒有傅臣,沒有潮,沒有心痛的城市。
我想到該怎麼做了。
回到家,我對林傑說:“我想把房子賣掉。”
本以為林傑會吃驚,他卻鎮靜坦然無絲毫慌亂,只是微笑看著我說:“我說過,我會支援你的每一個決定。”
既然要離開傅臣,賣房子的事情自然不能讓傅臣知道。不能大張旗鼓,只能託中介諮詢價格。最後一個年輕男人看中的這套房,時間倉促,我也沒與他還價,他報了一個數,我覺得還滿意,便把房子讓出去。
拿到的錢我當然沒想過把錢還給傅臣,雖然登記人是他的名字,但是爸爸的遺產我好歹也該有這麼一份。至於其他的,我不要了,全當作送給傅臣與潮的結婚禮物吧。
於是,兩個月後,我就與林傑一起搬到了與傅臣遙遙千里的A市一個小套房裡,真正過起了打工階層的生活。
搬家的那天,我對著遙遠的彼方輕輕吐出幾個字。“傅臣,再見。”
而隨著火車的啟動,不僅是我道別消逝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