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佔地兒的音箱還不在其中,汪建新一邊抹汗一邊補充了一句。
“你們倆這些天都不露面兒,真打算當甩手大爺啦?我可是第一次獨立弄這麼大的工程,就不怕我給弄毀了?”洪濤覺得汪建新和吳逸夫有點不對勁兒,就算再放心自己也不能七八天不露面吧。
“嘿嘿嘿,實話和你說,我和老吳這幾天也沒閒著,平安里那邊有個中直機關的飯店,他們要改造一個多功能廳,加裝一部分會議系統,再弄一套簡單的音響燈光,沒事兒的時候可以唱唱歌、跳跳舞啥的。那種活兒你也不願意幹,乾脆就我和老吳自己幹得了。我們倆可一點兒沒偷懶,連小工都沒用,不是都給你弄過來了,那邊就耍我們老哥倆,可苦了!”汪建新一見洪濤問起來了,也沒刻意瞞著,原來他們倆又找到一個活兒。
“我說老吳啊,你都五十出頭了吧,幹嘛這麼玩命啊!錢這個玩意掙不完,什麼時候算個頭兒啊,你要是把身體弄壞了,有多少錢也是白搭。”汪建新說的估計是實話,一看吳逸夫那個蔫頭耷拉腦袋的德性,就知道累的不善。
“嗨,你是沒家沒孩子,不知道這裡面的苦啊。我兒子明年就該高中畢業了,老汪的兒子正好初中畢業,他們小哥倆老汪都給辦好手續了,一起去美國留學。老汪家的親戚也不是資本家,人家幫咱辦手續總不能還負擔孩子的學費和生活費吧?我這不是想給孩子多掙點嘛!你說咱在國內還不覺得窮,怎麼一花起美元來,就總覺的自己是個窮光蛋呢!”吳逸夫一咧嘴,笑的比哭還難看,不當家不知柴米貴啊。
“廢話!花美元你得把錢除以八,你要是花英鎊更貴了,多新鮮啊。我說你們倆也是,幹嘛非黑了心的把孩子送出去?在國內待著不是挺好的嘛。現在掙錢的路子那麼多,你們倆的家底兒又不薄,這是圖什麼呢?”洪濤都快把眼珠兒翻出來了,他實在是搞不明白,這兩個人幹嘛非要拼了老命把孩子送出去,為此不惜把這點家當全押上。
他自己生於七十年代初期,但真正懂事兒的時候已經是中後期了,那時候生活已經不像老輩人說得那麼艱苦,真正吃苦的日子自己沒趕上。尤其是改革開放這幾年,很多人都是眼睜睜看著富了起來,就和吹氣泡一樣快,連自己那個非常不靠譜的小舅舅都成了老闆,只要稍微有點本事和膽子的人,乾點什麼都能掙錢。
可就是在如此大好形勢下,為啥汪建新和吳逸夫非要逆潮流而動呢?也不光是這兩位,就連自己老爸活著的時候,也不止一次的提過讓自己出國留學的事情。他說他有學生在國外定居了,可以幫自己辦手續,還能照顧自己在那邊的生活。洪濤當然是沒答應,他連在國內上學都沒啥興趣,為啥要多花錢、多受累的跑到別人國家去上學?這不是吃飽了撐的嘛。問題是自己老爸和汪建新他們幹嗎要做出這種選擇呢?洪濤是百思不得其解。
“唉……怎麼說呢,也不是我們哥倆反動,而是……而是為了以後啊。大道理我也說不清楚,不過我們團裡但凡是有路子的人,不管是演員還是導演都黑了心的往外跑,就算他們本人跑不出去,也得把孩子送出去。他們裡面也不乏大學生,甚至還有國家一級的演員呢,你說他們傻嗎?肯定不傻,但不傻為啥要這麼做呢?這裡面可就有講究了。”汪建新沒有正面回答洪濤的問題,不過他舉了一個例子,用以說明他的選擇正確。
“嗨,要我說啊,這些人是被嚇怕了!你小子運氣好,沒趕上那幾年,要是趕上了啊,說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