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蘇,你來一下皇朝尊尚,郎亦玦喝醉了!”季年快速說道,聽到那邊答應了,才掛了電話。
很快,就有一個身材高挑的漂亮女人推開了包廂的門。她頭上扎著一個簡單的馬尾,淡施粉黛。上身穿著白色的T裇,外套一件淺黃色的長袖針織開衫,修長的雙腿被包裹在水磨微喇牛仔褲下,腳穿一雙黑白格紋的帆布鞋,整個人看上去就像才出社會的大學生。
司徒逸和季年一愣,這不就是他們初見何姑娘時她的那身打扮嗎?而讓他們一直無法接受的是,這個女人有著跟何姑娘七八分像的面孔。
司徒逸不滿地瞪了季年一眼,叫這個女人來不是成心給郎亦玦傷口上撒鹽嗎?
季年回瞪他一眼,那眼神分明就是在說,說不定這女人能讓他忘了何姑娘呢!
“司徒大少!季少!”那女人對著兩人點了一下頭,才蹲下來看著坐在地上的男人,眼裡閃過一抹心疼。
“蘇蘇你可來了,趕緊勸勸他!”季年跟著司徒逸幫忙扶起郎亦玦,然後像扔燙手山芋一樣扔給被叫做蘇蘇的女人。
“老婆!你回來了?你終於回來了嗎?”原本已經有些醉意的郎亦玦觸到蘇蘇柔軟的身體時,抬頭一看,就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面孔。
“亦玦,我是……”女人想說自己是艾蘇,卻被郎亦玦噓了一聲阻止了。
他將頭靠在她肩頭,半晌後才喃喃自語道,“我知道這是個夢,但是能不能讓我多做一會兒?”
那低沉哀傷的話語,讓在場的三個人心裡都忍不住一疼,就連司徒逸跟季年這兩個大男人都忍不住要落淚了。
這得是多深的感情,才能讓一貫以冷峻示人的郎亦玦流露如此悲傷的情緒啊!
郎亦玦靠在艾蘇的肩上,聞著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卻沒有絲毫的錯覺。
即便是喝了那麼多酒,他依然是清醒的,即便是裝出一副醉態騙了身邊的人,但是他騙不了自己。
如果他真的可以一醉方休該多好!如果他能真的將這個女人錯認成她該多好!那至少可以讓自己得到緩解。
可是該死的,無論他喝多少酒,他都能清楚地知道這個女人不是她。
艾蘇身上的味道雖然淡雅,卻不是她喜歡的那種;艾蘇的身體雖然很柔軟,卻不是她特有的那種;艾蘇雖然跟她長得有七八分像,但那神韻也不是她那種。
所以,即便如此相像,他也知道她們不是同一個人。所以,他沒法找個人來代替她。
原來,一個人一旦真的融入了骨血,是怎麼都忘不掉的!
艾蘇輕拍著郎亦玦的肩膀,任他靜靜地靠著。
今天,她也傷心難過。但是他的傷心難過更甚,所以她不能讓自己傷心太久,她還要來安慰他。
如果可以,她希望他能永遠這樣靠在她身邊,但是她知道這是不可能的,他一旦清醒了,就會將自己推得遠遠的。
無論她跟他心中的那個人長得再像,也終究不是那個人,所以註定取代不了她在他心中的地位。
她從沒想過取代那個人的位置,她只是想這樣陪在他身邊,替那個人守護著他。
對的,她只是要守護著他,即便是心中再愛他,她也不能說出來。
因為一旦說出來,她就會連這陪伴在他身邊的機會都失去了。
半個月後,仍然是A市國際機場。
一架由新加坡飛來的航班剛剛降落,乘客們正從飛機上魚貫而出。
這其中,有個一家三口尤其引人注目。
年輕的媽媽一手拉著行李箱,一手拿著駝色的風衣。而她旁邊,一個古銅色肌膚的高大英俊的男人正步伐一致地與她並行,他的臂彎裡,窩著個安靜瘦小的女孩兒,大約兩歲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