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她耳邊不知唸叨了多少回,而蕭行太累了。
短暫地自我檢討了一會,淮縱捏了捏她好似會發光的小臉:「這下你總忘不掉我了,保管記憶深刻。」
她得意地呲牙一笑,繼續叨嘮:「醒來千萬別罵我,誰讓你故意引誘我,你又不是不曉得我內裡是怎樣的人,我對旁人正經,唯獨對你壞到底,你這麼好的人遇上我這樣壞的人,真是虧了。」
淮縱為她掩好被角,在錦被裡抱緊她:「不過誰讓你喜歡我呢?你喜歡我喜歡的不得了,我都知道。累吧,看你還敢不敢穿成那樣在我眼前晃……」
她聲音弱下去:「阿行,我好捨不得你啊……」
天色漸明,淮縱抹去眼角殘淚小心翼翼地掀了被子一角下榻,她精力旺盛有內功傍身,饒是痠痛,運功在身體行了一個大周天也舒緩不少。
穿好衣服,她最後看了眼蕭行,依依不捨地散下帷帳:「等我回來。」
正午之前凜春侯領兵出了東城門,送行的人很多,唯獨不見蕭郡主,便有人猜測小夫妻不忍見分離。
文人們自詡知禮不好意思在這事上多做議論,倒是百姓們因為那些胡亂的猜想,越發敬重凜春侯府。
蕭行這一覺直接睡到了午後。
期間阿韭幾次紅著臉進來,紅著臉出去——房中香氣四溢,郡主累得此時未醒,羞澀的同時她暗道侯爺不懂憐香惜玉。
「嗯…阿縱……」榻上的人一聲囈語,手邊摸了個空。
「阿縱?」蕭行雙目微腫,心裡頓失倚靠,整個人的精氣神肉眼可見地萎靡下來。
躺在那一動不動想了很久,外面陽光正盛,她後知後覺升起難言的羞赧。身子試探著動彈一下,痠痛的厲害。
「郡主?」
「別進來!」
沙啞的聲音聽得蕭行一愣,繼而嘆息捂臉,阿韭掩面退去。
昨夜記憶紛至沓來,蕭行好生平復了一道心跳,知道那人已經離開,她失落地坐起身,蹙著眉,心上人離去的疼比身子彷彿被碾壓的疼還教人難以忍耐。
她低頭打量自己,越看越羞人,待聞到那處淡淡留香的藥味,臉色漲紅小聲斥了一句色胚。
都不曉得自己暈過去那些時間阿縱到底做了多少。看她如今這樣,想也知道定是非常過分了。
上一刻還在羞惱,下一刻便忍不住為她擔憂。蕭行忍耐著穿好裡衣,輕聲喊了聲阿韭。
帷帳被掀開,阿韭看她一副飽受疼愛的面色,驚艷地移不開眼——要命了,侯爺這是施了什麼魔法不成?她家郡主怎麼能這麼美?!
雙腿落地的那一刻蕭行不由自主地提了口氣,謹慎邁出一步。
「郡主!」阿韭眼疾手快扶穩她才沒使人栽倒。
差點出醜,蕭行羞憤難當,磨磨牙,終是低斥一句:「淮、縱!」
騎在馬背上威風赫赫的凜春侯再次打了個噴嚏,揉揉鼻子,眼裡露出得逞使壞的笑:「阿行,我的好阿行啊。」
縱欲過度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蕭行羞赧之餘認命地在府裡休養幾天。這個新年因為淮縱不在的緣故,她過得很冷清。
家家戶戶慶祝新年至,侯府同樣張燈結彩,擔心郡主關在房裡悶壞了,阿韭使出渾身解數哄她開心陪她解悶。
淮縱此次出征照例將阿薛以及侯府訓練有素的暗衛留給蕭行,侯爺不在,阿薛自覺擔當起護花使者的角色,看得桓決隔三差五直呼牙疼。
大年初三,是鸞城距離新年最近的一個歡慶節日。每逢這天,城裡男男女女就會大大方方出門花樣百出地為家人為愛人祈福。
清晨,蕭行著了狐毛大氅抱著古琴上了軟轎。阿縱出征時她還在昏睡,錯過了送別她心裡總惦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