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在她心目中從未有過別的男人。
他本來從不重視這一點,可是在這種生死一瞬、問不容發的時候,他才發覺這一點是這麼重要。
他輕輕地問:“是你來了?”。
“當然是我來了!”
說話的聲音雖然也很冷,但卻帶著一種除了“他們”之外誰都無法相信也無法瞭解的感情。
——“他們”已不是兩個人,是三個。
獨孤痴也瞭解這種感情,卻還是忍不住要問:“你來幹什麼?”他間齊小燕:“是不是來陪他死?”
“不早!”
齊小燕冷冷地說:“他根本不會死,我為什麼要陪他死!”
“他不會死?”
“絕不會。”齊小燕說:“因為我們現在已經有兩個人了,你已經沒有把握對付我們,所以你根本已不敢出手。”
獨孤痴沒有再開口。也沒有出手。
他知道她說的是事實,像他這種人,從來也不會與事實爭辯,更不會輕舉妄動。
但是他沒有放鬆自己。
他仍然保持著攻擊的姿勢,隨時都可以發出致命的一擊。
所以他不動,小方和小燕也不敢動。
他們的手互相握緊,他們掌心的汗互相流入對方的掌心。互相交融,就好像是血一樣。
誰也不知道這種局面要僵持到什麼時候。太陽昇得更高,大色卻忽然暗了,暗得不合情理,暗得可怕。
小方掌心忽然又沁出了大量冷汗,因為他忽然發現風吹在身上竟已變得很冷。
在白晝酷熱的大沙漠上,本來不該有這麼冷的風。
對這一片無情的大地,他已經很熟悉,在一年多以前一個同樣酷熱的白晝,他也曾有過同樣的經驗——天色忽然變暗,風忽然變冷。
然後就是一場可怕的大風暴,沒有任何人能避免抗拒。
現在無疑又將有一場同樣可怕的風暴將要來臨。
他還是不敢動。
只要動一動就可能造成致命的疏忽。
獨孤痴的劍,遠比將要來臨的風暴距離他更近,也更可怕。
所以他只有站在那裡等,等風暴到來,就算他明知風暴來臨後大家都可能死在這裡也一樣。
因為他既不能選擇,也無法逃避。
風暴果然來了。
風越來越急,急風吹起滿天黃砂,打在人身上,宛如箭鏈。
第一陣急風帶著黃砂吹過來時,小方就知道自己完了!
因為他雖然把每一點都考慮到,卻還是疏忽了一點。
任何一點疏忽,都會造成致命的錯誤。
他忘了自己是迎風站著的,風砂吹過來,正好迎面打在他的臉上。
等他想到這一點時,大錯已鑄成,已無法彌補。
獨孤痴的劍已經像毒蛇般向他刺過來,他只看見劍光一閃,就已睜不開眼睛,甚至連這一劍刺在身上什麼地方都已感覺不出。
他倒下去時,還聽見齊小燕在呼喝,然後他就連聲音都聽不見了。
風在呼嘯,黃砂飛舞。
小方彷彿又聽見了小燕的聲音,聲音中充滿了痛苦,一正在向他哀呼求救。又彷彿看見獨孤痴已經撕裂了她的衣服。
其實他什麼也聽不見,什麼也看不見。
他自噩夢中驚醒時,冷汗已溼透衣服,眼前還是隻有一片黃砂。
——他沒有死。
——剛才他聽見看見的,只不過是夢中的幻覺。
但是齊小燕的人已不知道哪裡去了,獨孤痴也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剛才在他夢中發生的事,在現實中也可能同樣發生過。
想到獨孤痴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