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可能記住每一件事物。只有在他集中精力想記住什麼的時候,他才能記得深刻。像同學的衣服樣式、花色之類,範飛一向不太注意,自然也就記不住。
“那不就結了?”範之然如釋重負地總結道,“只有特別留意你的人,才會記住你穿過的每一件衣服!瓜娃,你懂了嗎?再說了,小丁或許也看出了我們倆長得像,但不好意思說,女娃娃畢竟是害羞的嘛!”
範飛被父親這番話說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微微一笑,轉移了話題:“好了,老爸,不跟你聊了啊,我手機快沒電了。”
“你買了手機了?”範之然疑惑地問道。
“呃……幾百塊錢的便宜貨,打工時需要一個手機,方便。”範飛解釋了一句,然後就趕緊結束通話了電話。
他籲出口長氣,又發了一會呆,然後給律師打了個電話。
範飛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只說自己是朋友介紹來的。他把史亦的事情改編了一下,繞著圈子諮詢了律師一下,說有個朋友欠了自己五萬塊錢一直不肯還,法院也沒查到他的財產,現在聽說他前妻在股市裡還有筆錢,卻是用別人的戶頭開的,問這種情形怎麼處理,等等。
這律師倒也還算精明能幹,三言兩語地給範飛解釋清楚了,說這種情形根本不用再重新審理,直接由法院執行局下個裁定和協助執行通知書,然後去執行股市財產就行了。至於股市裡的錢,律師說短期內也不會有問題,因為現在的股市是有漲跌幅限制的,一天最多也只能跌百分之十,而且現在股市的行情還不錯,跌不到哪去的。
範飛聽律師這麼一說,頓時放下心來,連聲稱謝後掛掉了電話。
現在的關鍵,就是要去把錄音筆拿回來了,然後再去找這個律師,讓他幫著遞交給法院,然後就等著拿錢了。
但儘管如此,他還是得按約定等到下午六點才能去拿回錄音筆,這樣才不顯得突兀。
…………
下午五點半,早已按捺不住的範飛提前來到郭琴家門外,仔細地傾聽著裡面的動靜。
直到屋裡傳出了炒菜的聲音後,範飛才突然敲了敲門。
“誰呀?”郭琴正在廚房忙著給她兒子炒一份牛肉,聽到敲門聲,還以為兒子放學回家了,趕緊跑出來在貓眼裡張望了一眼。
因為廚房離鐵門很近,她連煤氣都沒關,只是把火調小了一些。
“我是搞人口普查的,來拿雜誌。”範飛高聲答道。
郭琴愣了一愣,這才想起自己借雜誌的事,趕緊把門給開啟了。
“美女,雜誌看完了嗎?”範飛看著郭琴,笑眯眯地問道。
對於眼前這個身材豐滿的“單身”女人,範飛略有些同情她,但更多的是憎恨——她和史亦都是兩個無賴,光顧著自己過好日子了,卻把包括範之然在內的那群民工給坑苦了。要不是考慮到會打草驚蛇的因素,範飛恨不得現在就給她一個大耳光。
“哎呀,今天有事,都忘了看了,不過我去拿給你吧。”聽了範飛的話,郭琴苦笑道。
那些雜誌她只翻看了一會,就接到了恐嚇電話,然後整天都在心神不寧,早把雜誌的事給忘了,到現在也沒再翻動過。
就在郭琴準備轉身去拿雜誌時,範飛忽然吸了吸鼻子,皺眉道:“美女,你的菜炒糊了。”
“啊?”郭琴心中一驚,趕緊條件反射般地往廚房裡跑了過去,然後一邊翻炒著那鍋半熟的牛肉,一邊嚷道,“書在客廳茶几上,你自己進來拿吧。”
這句話正中範飛下懷,這也是他聽到炒菜的聲音再敲門的原因,於是他冠冕堂皇地走了進來,從容地取走了那四本雜誌和沙發下的錄音筆。
當然,如果郭琴不讓他進屋,範飛就會拿出另一張與人口普查有關的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