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顯只是一番隨意的感慨，但是，芷風卻聽了進去，要往上爬，只能做個小人麼？

“明天，你去管家處支些銀子，就上路吧。半年之後，也許我們會去京城一趟，這些日子，你好自為之吧，等著挽塵病好就去替你。”沐顯說道這頓了頓：“你父親本也是沐府的子弟，只是當初淨身出戶，也沒有得到什麼家產，等到你辦好此事，我自然會給你個交代。”

芷風微微一抿嘴，沐顯這是先把條件說好呢。也好，將來如果真能分她一點，她就可以自立門戶，不必再看人眼色了。

“掌家如果沒有什麼別的吩咐，芷風這就退下了。”芷風還是恭敬的說道。

沐顯點點頭：“去吧，對了，你走之前去看看挽塵吧。”

芷風微微一愣，點點頭。

芷風強忍心中的喜悅，確信已經脫離了沐顯的視線，才敢咧嘴笑了起來，終於，她可以不用再禁錮在這一方小園中，走向更開闊的地方。

她轉身向挽塵的住處而去，本來，她走之前肯定會去看看挽塵的，畢竟，挽塵是這個沐府裡唯一讓她感到溫暖的人。但是，她卻不明白為什麼沐顯特意叮囑要她來一趟。

4。芷風（4）

一進屋，看見挽塵弱弱的斜靠在矮塌上，旁邊的靴子還沾著土，應該是剛從花園回來。看到芷風，挽塵似聽見了腳步聲，轉頭看到芷風，抿嘴笑了一下，扶著塌邊坐了起來。

“不用坐起來了，你身子還沒有好呢。”芷風連忙上前道。

“小病，無妨。對了，爹今天是不是找你了，有什麼緊要的事情麼？”挽塵邊咳嗽邊問道。

芷風並沒有必要隱瞞他，反正自己就是要替他上京的，於是也不加隱瞞道：“伯父替你在吏部找了個差事，要我上京替你呢。”

芷風彷彿覺得這件事稀疏平常一般，語氣也是波瀾不驚，挽塵卻大吃一驚，不可置信的看著她：“芷風，你答應爹了？真是糊塗，這種事豈能隱瞞得了，到時候東窗事發，你豈能躲過？”

芷風一愣，卻感受到挽塵的真心擔憂，心頭一暖，語氣柔和：“挽塵，你不用擔心，伯父自有辦法，我只需掩蓋容貌聲音就好，平時我對你最熟，你的字我也能模仿，不會出漏子的。我會好好做事，等你病好了，也許我就能升一點，你去了後就不用從頭做起了。”

挽塵搖搖頭：“我本不想為官，爹居然想到這個法子，知道我定不忍心你在京裡擔驚受怕。罷了，你先在京裡待著，平時不要出頭，只要待著等我就好，不用想著幫我升官，我只願你平平安安就好，知道了麼？”挽塵語氣堅決，卻不掩對芷風的關心。

芷風更是覺得溫暖，只是順從地點頭，心裡卻是另一番盤算，暗暗發誓，一定要出人頭地，為挽塵鋪一條好路。否則，以挽塵這種正直的性子，怎麼可能做得了小文官呢？還不把人都得罪死了，還是起點高一點好。

此外，她對京城、還有那六部三省，都是通天的地方，她也覺得非常好奇，內心深處隱藏的不安分的心蠢蠢欲動。

芷風看看挽塵，因為生病的緣故，臉色有點蒼白，但是不掩他俊秀的容貌，他二人還真是有三分相像，想必是繼承了父輩的血統。她心想，自己也就是個子稍矮一點，身形更瘦一些，以後在靴子裡墊高一點，再墊上墊肩，穿上寬大的衣服，應該能夠遮蔽過去。

挽塵似無限嘆息，為芷風未來幾個月的日子擔憂，也為自己終於還是要走上那仕途之路而嘆息。

“可惜了，若你是女子，也不用受這苦了。”挽塵嘆了一口氣，爹是看中了芷風好歹是姓沐的，可若他是女子，爹是定然不敢這樣的。

挽塵無意識的一句話卻說的芷風一愣，她心中一動，竟不由自主地脫口道：“若我是女子，會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