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渡陳琴和談承還沒回來,這會就他們幾個人。
周韻偶爾自己心血來潮會做一些小點心,客廳旁有個開放式的小廚房是專門給她用的,今天打算做蛋糕,模具麵粉奶油一一撂在料理臺上,把人安頓好重新拿起圍裙帶上手套開始,遲晴過去幫忙。
見她自己一個人坐在沙發靜靜聽歌看手機,周韻喊她一聲:“是不是無聊?臣臣在樓上呢,去找他玩啊。”
“”遲霧:“嗯。”
答應完,怕被兩人看出她和談屹臣有什麼不對勁,遲霧裝模作樣的轉身上一樓,緊接走到走廊的最前端,從後面那道樓梯下去,換到後院一個人待著。
這會下午,外頭有風,風吹過頭頂的植物和依附在牆邊的花卉發出窸窣聲響,環境安靜清幽。
圍牆很高,遲霧沿著院子散步了會,接著到一旁去逗狗。
狗是談屹臣養的,一條德牧公狗,談屹臣給他起名大名叫狗爺,小名叫寶貝,逗狗時喜歡喊“過來,寶貝”,聽得遲霧腦子疼。
後面談屹臣不常回來,狗又變成周韻養,但很認談屹臣,只要談屹臣在,就只認他,其餘時候完全是為了討口飯吃。
談屹臣說狗爺智商高,就是沒什麼骨氣,遲霧說傻狗才因為骨氣餓肚子。
出神地想了會,遲霧輕嘆氣,踮腳從狗爺的零食櫃裡拿出根肉腸,剝開拿過去,腸被狗爺一口叼走,遲霧趁
機摸了它兩下,能看出被養得很好。
逗了好一會兒,遲霧才從摺疊椅上站起來,回過頭,正好看見一樓露臺上的談屹臣,鬆垮垮地穿著黑色睡衣,手肘撐在護欄上,手裡抽著根菸,灰棕短髮被陰天的風吹得微揚。
目光和遲霧在半空中碰撞,談屹臣把煙掐滅。
下一秒遲霧收回視線,沒看見般,徹底把對方當成透明人。
晚飯六點開始,陳琴三人剛從外面回來,遲霧一一打了招呼,談屹臣不緊不慢地從樓上下來,換了身衣服,跟遲晴問了聲好。
聚餐長幼有序,遲霧的位置永遠都是和談屹臣擺在一起,她坐下,全程一言不發,談屹臣吃好了坐在一旁,撐著臉偏過頭看她,看半天沒忍住,筷子伸出去,給她夾了一片火腿放她碗裡:“呢,多吃,別客氣。”
遲霧抬起眼,額頭斜過去看他,深棕色的眼睛顯得人情緒很冷,兩人暗暗對峙,算是吵架過後的第一次對視。
“不夠?”談屹臣挑眉,嗓音發懶,又給她夾了一筷子:“想吃多少吃多少。”
“談屹臣!”不等遲霧開口,周韻恨鐵不成鋼地瞪他,對自己兒子德行了如指掌:“你又在欠什麼?”
談屹臣:“”
遲霧懶得理他,這人記仇難搞,指不定要怎麼記她一筆。
一頓飯潦草吃完,她離開座位,全程沒和談屹臣說一句話,幾個長輩坐一旁聊天,遲霧閒得沒事,一個人飯後散步逛了會,覺得口渴,推開廚房門,想倒杯水喝。
廚房內已經收拾整潔,遲霧拿起水杯,在飲用水下接了半杯,捧在手裡喝了兩口,隨後身後傳來動靜,門被人開啟,又合上,她回過頭。
“你幹什麼?”遲霧見談屹臣站在那好整以暇地看她,皺眉問。
談屹臣環臂靠在那,嗓音冷淡:“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
幼稚。
聞言遲霧拿著水杯要走,談屹臣攔住她,撩起眼皮打量她一圈:“好歹也差點睡過,這麼冷淡?”
“你是不是有病?不是你自己說的,少在你眼前晃悠。”遲霧冷冷看他一眼,轉身要走。
談屹臣扯住她胳膊,把人又拉回來:“這麼聽話?”
手裡捏著水杯,遲霧被他倏地一拽,手裡的水差點灑在身上,想起他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