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顯初學咋練的痕跡看的他眉頭一皺,不過馬上,他便被那種優美高貴的字形吸引了,一邊看一邊讚道:“點如丹鳳側目,橫如疏影橫斜,豎如仙鶴獨立,撇如寶劍辟邪,捺如清風細柳,勾如一彎新月,挑如銀針飛空,折如老竹勁節!好,好書法!”
而在心中,季恆則暗暗惋惜:“可惜書寫之人筆力不到,對書法也不熟,把握不到位,只得其形,不得其神。不過瑕不掩瑜,這確實是一種全新的書法!”
不過他與馬文才有些交情,自然不會說出來,於是對著眾人拱手道:“吾五歲練字,至今二十載,卻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書法,應是一種全新的書法無疑!”
“譁!”得到季恆的肯定,底下一片譁然,竟然真的是一種新書法!
眾人看向馬文才的目光也一下子變了,如果這種書法是馬文才開創的話,那麼他必將因此而青史留名,而憑藉馬家的影響力,說不定還能一舉蓋過張軒的風頭!
眾人驚異和敬佩的目光,讓馬文才非常享受:“就是這種感覺,這才是我馬文才應有的待遇!”
平日裡不覺得,今日所有的風頭和目光幾乎全被張軒搶去,現在失而復得,馬文才的感受格外的清晰,就彷彿渴了一整天的人突然喝到一碗山泉水般!
正享受的馬文才沒有注意到底下有三道目光中充滿了譏諷和戲虐,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個小丑!
“怎樣,劉管事,你還有何話說,在下用的可是一種全新的書法,不如將在下的書法送回三位大人處……”馬文才自得地看著劉管事道,不過話還沒說完,便被一道聲音打斷。
“我認為不用了,三位大人的評判並沒有任何疏漏之處!”孫子楚越眾而出道。
本來王維和郭淮想要出頭的,但被孫子楚止住了!剛剛自己被孫思邈弄得差點喪失了信心,是張軒幫自己出的頭。現在張軒不在,作為朋友,自然輪到自己回報的時候了,就算因此得罪了馬文才又如何?求的便是一個念頭通達!
“不知孫兄有何指教?”馬文才眯著眼看著走上來的孫子楚,眼中滿是威脅!
“指教不敢當,只是不想有人汙辱了文博的書法罷了!”孫子楚全然不懼,昂頭道。
“你,你這是什麼意思?”馬文才質問道。
孫子楚卻是不答,徑自走到一個書架前,將上面的宣紙取了下來,然後來到季恆身邊,將其手中馬文才的詩作拿了過來,把兩張宣紙並排放在了一起。
“呵呵,什麼意思,大家一觀便知!”孫子楚笑道。
“咦,運筆飄忽快捷,筆跡瘦勁,至瘦而不失其肉,轉折處可明顯見到藏鋒,露鋒等運轉提頓的痕跡!這,這兩種書法是竟同一種書法,只是馬兄的只是初學咋練,而這張軒的書法早已臻(zhen)至化境!”季恆驚咦一聲,然後好似著迷了一般,對張軒的書法愛不釋手起來。
至於馬文才,只不過有些交情罷了,還不至於讓他違背自己的原則!
底下的眾人也看的分明,這兩幅詩作用的都是同一種書法,只是一個如小孩塗鴉,一個則是書法大家的精心雕琢!
頓時,眾人將目光投向了馬文才,只是其中早已沒了敬佩,而是多了一種古怪:“這是徒孫遇到祖師了!”
“怎麼可能,怎麼會這樣?又是他,又是他!”即使馬文才涵養再好,此時也是臉上青一片紅一片,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事實上,這書法是一個月前他在其父的書房中無意中看到的,那飄逸而不失高貴字型,頓時便讓他驚為天人,並私下裡偷偷練習起來。此次詩會,本想來個一鳴驚人,卻不想遇到了張軒這個原創!
此時,他真想吼一句‘這就是我開創的,和那個窮書生沒有一點關係’!但,事實不容辯駁,此次詩會,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