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邊關,我與她相約,三年為期,我一直都不懂,她是許從業的女兒,為什麼會不知道關於他父親做的任何事?”
“三年之期漫長而艱辛,她要與皇兄成親,意味著樓蘭將滅,成親當日,我本已在關外,卻還是連夜趕回,是的,我愛她,我不想她死,我回來了,看著她被摧毀的家園,父親身首異處,尚書府外重兵層層把守,我很感謝皇兄那日沒有戳破我的身份,雖然受了傷,但看見她無依無靠的模樣,我多希望我可以死去,那樣對她的愧疚便會少一點。我很懦弱,我無法拋棄全世界,帶她走。因為我知道,我也帶不走她。可是終究,我還是活下來了。”
“看著她發生的一切,只是,樓蘭已滅,我是瀚澈之人,我已不是扎蘭吉泰了。”蔓歌聽到這裡,心一下一下狠狠的抽搐著,縱然她知道顧離笑就是扎蘭吉泰,縱然是一模一樣的容顏,可只要他不承認,她就當不知道,她寧可自欺欺人,也不願面對這個事實。
其實,她那麼聰明,應該能猜到,為什麼那日的樓蘭已變天,外面的重兵把守卻未將我攔下,為何待我進入府中收到皇兄的命令才將我斬殺,她本是知道的。”顧離笑的話漸漸輕了,慢了。
蔓歌不知道心裡是何滋味,彷彿心臟被瞬間掏空,扎滿了刺,又裝了回來,不管是心還是身體都那麼不堪一擊,“這就是你要說的嗎?”蔓歌輕飄飄的語言早已按捺不住哽咽。
“不是,我想告訴她,上一世我為她而活,因她而死,這一生,我只為自己而活。恨也罷,憎也罷,也無所謂了,如今我是顧離笑,扎蘭吉泰,季蔚語,連同她的情早就葬送在了那一場亡國之火中了。”
顧離笑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是那麼決然,那麼果斷。唯一留下的,便是那件木蘭披風,蔓歌呆呆的,腦袋一片空白,有多白呢,比雪還要白。
“你說了這麼多,你受傷後,聽見我說的話了嗎,關於你的名字,關於我對你的……”
“情”字被忽然出來的一陣狂風,吹散在了空中,充耳不聞。
蔓歌心如刀絞,往昔的畫面一起湧上心頭,彷彿在即還是立在那天,被重重包圍的尚書府,父親被五馬分屍的頭顱還滾在腳邊,家丁被殘殺的屍首遍地流血,自己的懷裡還躺著滿身是血的扎蘭吉泰,忽的睜開了眼睛,站了起來,將自己推向了火海。
蔓歌突然覺得好冷,似乎把自己的心都冰封了,“吉泰啊吉泰,你說你已經不是曾經的你,那麼,你覺得,我還會是曾經的我嗎。”
“哈哈哈。”
“你不該,你不該,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騙我,叛我,欺我,不可恕,不可饒恕!”
尖長的指甲刺破了手心,汩汩鮮血如涓涓細流般從緊握的手心裡流出。一滴一滴,落在晶瑩無瑕的雪地上,開出妖冶的話。
“放心,很快,我會讓這絢爛的地獄之花,開滿整個瀚澈!”
“一定。”
第三十七章
婚期的將至,使整個瀚澈上上下下熱鬧非凡,大街小巷,青牆樓瓦,無不彰顯著喜慶的氣息。是啊,這可是立後,一國之君的成親日子,怎麼能不隆重呢?宮中的人一時之間多了起來,每個人都行色匆匆,手裡的活從未停下。
紅色,紅色,入眼的全是紅色。紅字,紅裝,紅牆,紅瓦,連宮裡的城壁都重新裡裡外外的翻修了一次,顧離殤,你是有多迫切與她成親呢?
與皇宮的熱鬧相反的長歌殿倒是顯得格外冷清,蔓歌辭退了所有的宮女,只留芸香一人在身旁伺候,整日也不言語,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不斷的擦拭著當年扎蘭吉泰為自己打造的“玲瓏雙劍”,期待著那日的來臨。
蔓歌細細的撫摸著劍身,如捧著一件珍貴的寶物,喃喃道:“上一世,你棄了我,負了我,毀了我,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