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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部分

她的激憤的話語,他的心乍然縮了起來,如同被緊箍咒箍住了,再也放不開。

他知曉,不管此時他說什麼,她都不會信。他踉蹌著起身,一言不發,忍著背部的疼痛,俯身將瑟瑟抱起來。瑟瑟全身綿軟,一動也不能動,他也不給她解藥,任她無力地靠在他懷裡。

“樓主,你受傷了,讓奴婢們來吧。”小釵和墜子快步迎了上來,想要接過他懷裡的瑟瑟。

明春水並沒有放手,只是淡淡一瞥,小釵和墜子頓時慌忙退下。

方才那一眼,她們看到樓主眸中深沉的情意和痛楚,隨了樓主多年,不管遇到什麼事,樓主在她們這些奴婢面前,總是雲淡風輕,她們是第一次,從樓主眸中,看到這麼深的毫不掩飾的痛楚。

明春水抱著瑟瑟,緩步向春水樓而去。只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帶瑟瑟回摘月樓,而是越過摘月樓,來到花海後面的“浮雲閣”。

“浮雲閣”位於攬雲峰頂,是一處用堅實的石塊壘成的院落。院落正中,遍植梅樹,此時還未到花開的季節,只有老村虯枝,格外蒼勁。

明春水抱著瑟瑟,徑直來到左側的暖閣內,將她小心翼翼放在床榻上,一雙鳳眸靜靜注視著瑟瑟,卻冷聲吩咐墜子道:“墜子,自此後,你來照顧夫人的起居。小釵,你暫時不用服侍夫人。”

小釵雖然心思細膩,但是太過心軟,要她照顧瑟瑟,他有些不放心,而墜子的性情相對比較清冷,他還放心些。

交代完,明春水拂袖到了外屋,雲輕狂早已趕了過來,揭開他背部的衣衫,小心翼翼地為明春水上藥。

一邊上藥一邊不停地嘆息,雲輕狂都不曉得,從何時開始,他竟也這般多愁善感了。情之一物,果真害人不淺,看來,還是獨身比較好。

瑟瑟躺在溫柔的床榻上,身上的花毒還不曾解去,只能一動不動地躺著。她很請楚,這一次來到的不是摘月樓。雖然不知這處院子的位置,但是,她還是感覺到這裡地勢比摘月樓要高。

為了不讓她再次逃走,這次明春水是真正的將她囚禁起來了。

她隱約聽到,他冷澈的聲音從外屋隱隱傳來,似乎是在吩咐侍衛叫鐵飛揚和他的貼身死衛過來守衛。以前在摘月樓,都是一般的守衛,這一次不僅派了他的近身死衛守衛,竟然還派了鐵飛揚。

瑟瑟在春水樓住了這麼一段日子,對於春水樓裡的事情,明春水倒是也沒瞞她,她知曉,那個鐵飛揚,是四大公子之中的大公子,乃葬花公子。

也就是那一次在海戰時,那個紫衣戴面具的公子。

他是四大公子的老大,武藝也是最高的。而且,據說性情沉穩,冷面冷心,對敵人從未手軟過,是以,才有葬花之名。

由他來守衛,瑟瑟知曉,自己逃出去的可能性更加少了,幾乎可以說是沒有。以前,她還是像囚犯,而今,卻已經是真正的囚犯了。

在黑暗中躺了很久,墜子才拿瞭解藥過來,喂瑟瑟吃下。坐在床畔,低低嘆息道:“樓主的心,夫人還沒有看清嗎?”

瑟瑟聞言,冷冷顰眉,此刻,她不僅不想再見他的人,甚至也不想聽到關於他的話語,遂淡淡說道:“墜子,我餓了。”

墜子沒料到瑟瑟會將話題轉到用飯上,呆了一瞬,定定說道:“夫人稍等片刻,我這就去命人準備。”言罷,起身去了。

在床榻上約摸躺了一盞茶工夫,身上花毒漸漸解去,身子終於可以動彈了。瑟瑟扶著床榻,緩緩坐了起來。

墜子已經派人送來了飯菜,瑟瑟起身一言不發地坐到案前用飯。墜子本就比小釵話少,見瑟瑟不說話,也只是微微嘆息,沒有再言語。

室內靜悄悄的,一餐用畢,墜子派人將飯菜撤了下去。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