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樣的美,分明就是妖孽。
這樣高高在上而又驚豔無比的皇子,此時此刻就跟未央相隔幾步臺階之遙。
“你可知道本王召你來所謂何事”?看著臺下那女子肆無忌憚打量的目光,慕容逸倒毫不為意。
“未央不知” 未央頜首,神色卻不似一般人那麼恭敬。
“你與本王的三皇弟是什麼關係”?他聲音魅惑迷離、慵懶疏離。
她猛地抬起頭看向他,黑白分明的眸子裡寫滿了驚訝,半晌,才咬緊下唇,倔強道:“未央不知王爺在說什麼”。
“哦……”他突然極輕極媚的笑了,帶著淡淡的鄙薄與嘲弄,就這樣半迷離半妖魅地看著她,讓她心頭髮虛。“你既與他沒關係,那本王要納你為妃,也就不用顧慮那麼多了”。
“不可”未央大驚失色!
慕容逸眸光流轉,唇角笑容愈顯譏誚,只餘幽幽幾許目光隨意投向未央,便讓她無力反抗。
被稀裡糊塗地從傾王府送回去後,未央還處於震驚狀態中,彷彿七魂少了三魄。
當晚,花滿樓被官兵圍個水洩不通。當今二皇子殿下慕容逸要納京城第一歌妓為傾王妃的消失也被傳的沸沸揚揚的。麗娘一整晚笑的幾乎合不攏嘴,在未央跟前走來走去,不停的恭維她的各種好。樓裡其它的姑娘們有的說些口不對心的祝福話,有的嫉妒的眼珠子都快翻到天靈蓋上去,甚至連那個昔日張揚跋扈的花魁雲落也是拿出最好的家當來向未央示好。
這些,木納如她,全都沒有放在心上。她目光呆滯的看著前方,眼前一片恍惚,思緒彷彿飄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不自覺地,握緊了身上那塊古玉,力道很重,彷彿要捏碎了一般。
桃夭在旁邊負責招待進來道喜看熱鬧的人群,早已忙的焦頭爛額,白天,她雖是跟未央一同出了門,卻被擋在了王府外,所以,未央到底經歷了什麼,她自然不得而知。
兩次,不過兩次,就發生了這樣天翻地覆的變化。
☆、第二十四章:心悅君兮
日暮西下,準新人依然留戀于山水間,彈一曲古箏、吹一首蕭鳴,看林中鳥兒歸巢,原本愜意,卻不知怎的,忽的傷感起來。
指尖輕攏慢挑,一首新曲緩緩流瀉:“我扶著往事慢慢往回走,透過時光撿起那年的邂逅,欄外黃花已開不出溫柔,擺渡紅塵你牽了誰的手,而我卻用歲月望瘦了春秋,千年古剎是誰木魚聲聲驟,敲碎的眼淚落滿了衣袖……”
哀怨曲調,唱的人,肝腸寸斷,聽的人,亦也……
曲至中至,她沒聽到,遠處噠噠的馬蹄聲;她沒聽到,緩緩向她走來的腳步聲;她也沒聽到,他悄然屏息心跳若疾。
她孤寂地站著,背影中透露出從來沒有在任何人面前流露過的淒涼落寞。
她亦不知道,站在她身後不足十米的地方,站著她朝思暮想的俊朗少年,她亦不知道,少年轉身離去時臉上凝重的神情。
於一片密林中相遇,上一次在傾王府她對著他緩緩落淚的樣子讓他躊躇,這一次,她無力的抱緊自己失聲痛哭的背影更是像一柄鋒利的利劍準確無誤地刺進他的心底。
當那份美好純真的愛情隨著時光的洪荒覆蓋淹沒只剩殘骨時,明明恨到不能恨,卻在重新見到的那一刻,才發現,根本恨不起。
有些情,不如不動。
有些人,不如不遇。
可如果,這是命,是劫,凡人又如何躲的過?
新婚之日,二皇子慕容逸安排其三皇弟慕容澈前去迎親,早在前一天,他便給未央在郊外安排了一座宅子,以作待嫁之用。
此時,身彼鳳冠霞帔、略施粉黛的未央安靜的坐在窗前,任由身邊侍女為她妝扮。桃夭被留在了花滿樓,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