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非遙感到突兀。

“很多人看見學生時，都會問這樣的問題。當初，我剛來這裡上班，也問過校長同樣的問題。”雲非遙輕輕的道：“校長讓我自己去找答案，她說等我找到了答案，這就不再是我的工作，而是我的生活……”

她說到這，扭頭問道：“鐵鍬，你看著這些學生，有什麼感覺？”

鐵鍬沉默了一會，搖了搖頭。他道：“說不清楚，我現在只想幫這些學生做點事。”

雲非遙會心的笑了，鐵鍬的回答也是自己當時的想法。校長讓她去找答案，她卻迫不及待的想著，幫學生做點事。她道：“好，我帶你去換志願者的衣服。”

鐵鍬跟著雲非遙進了教學樓，並沒聽見朗朗的讀書聲。樓裡的房間，也不像正常的教室。課桌和椅子並沒有按一排排方式擺放，反而是散亂放置。有的教室還好些，桌椅圍成一圈。有的教室，桌椅則是東一簇西一簇。有的教室更絕，壓根沒有座椅……

雲非遙看出鐵鍬的疑惑，解釋道：“這裡的孩子和普通的孩子不一樣，統一的強制性措施，不利於他們成長。相反，自由的環境會讓他們放鬆，更容易敞開心扉。”

“哦，明白了。”鐵鍬恍然大悟。

“啟智學校教的東西也不一樣，這裡更多是引導性的職業技能。希望這些孩子，能學會一些簡單的生存知識。等他們畢業之後，就可以進入福利工廠，做一些簡單的工作。”雲非遙繼續解釋道：“這些教室，其實就是培訓室。孩子在這裡，可以進行技能練習……”

兩人一路談談說說，來到走廊盡頭的志願者房間。

雲非遙問道：“鐵鍬，你穿志願者的馬甲，還是戴志願者袖標。”

鐵鍬很怪的道：“有什麼區別嗎？”

“沒什麼區別。”雲非遙道：“你要是怕弄髒衣服，就穿馬甲。不過，馬甲可能有點熱。要是不在意，就戴袖標吧。”

鐵鍬抻了抻衣服，自嘲道：“我這衣服已經夠髒，戴袖標就行了。”

雲非遙咭的一笑，準備進房間。可一推門，才現門鎖上了。她踮起腳透過門上的玻璃一看，裡面沒人。她道：“鐵鍬，你在這等一下，我去找其他老師拿鑰匙。”

鐵鍬應了一聲，道：“好，你去吧。”

雲非遙去拿鑰匙，鐵鍬坐在旁邊的樓梯上等著。

這時學校裡放起音樂，節奏很歡快。

鐵鍬覺得音樂很耳熟，好像是一老歌。但什麼歌，卻想不起來了。

樓上下來兩個學生，好像是雙胞胎。長得一模一樣，衣服的款式也一模一樣。要不是一個衣服是綠色，另一個是藍色，真分不清誰是誰。

“哥，好煩呢……”綠衣服的學生，很不高興的道：“今天放的歌，還是我想去桂林，都放了好幾天了。”

鐵鍬一下子想起來，這歌的名字叫《我想去桂林》。當時，也流行過一陣。歌詞很簡單，就是我想去桂林呀，我想去桂林。可是有時間的時候，我卻沒有錢……

“不管放幾天，我都要唱。”藍衣服的學生，道：“你唱不唱？”

綠衣服的學生走到鐵鍬身邊，往地下一坐。他用手捧著臉，道：“我不唱了。”

“那好，我自己唱。”藍衣服的學生又往下走了兩步，站在鐵鍬和他弟弟面前。他清了清嗓子，就旁若無人的唱道：“我想去廁所呀，我想去廁所。可是想拉屎的時候，我卻沒有紙……”

鐵鍬聽著他的經典改編，嘴都咧成幾何形了。

綠衣服的學生道：“哥，你唱錯詞了。”

“我想怎麼唱，就怎麼唱。”藍衣服的學生，對自己唱到一半就被打斷，表示很生氣。

綠衣服的學生，又道：“哥，你想上廁所幹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