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正了正神色,對皇后怒然而視,“宮裡又有幾個人能將黎花粉摻進如此盛重的宴席菜餚酒水中。還有那古箏,不是你今日才賜給芳寧的嗎?”
“琴啊,是臣妾今日一時興起便賜給芳寧了,臣妾怎知它是何材質,又有何效用。黎花粉,洛華公主不是沒搜到嗎,即便搜到了,離琴公子也說了,是可以加入菜餚增加菜香,酒水中可增加酒香,可食用。”“臣妾也是好心,誰知竟會造成如此後果,若是皇上不信,大不了廢了臣妾便好。身為國母,自是應當為皇上分擔些許,不能參政議政,便努力將晚宴辦好,如今竟是這般結果,反正也是兜人嫌棄的存在,請皇上廢了臣妾皇后之位,將當初那些許諾都作廢便可!”皇后眼中淚光閃閃,說得大義凜然,在場不少官家女眷都感動得落了淚。
蘇念心驚,這皇宮真是戲子百出,這最佳影后非皇后莫屬了。
淑貴妃倒是沒有被皇后如此“盡心盡力”的皇后風範所感動,不管是真用心也好,還是故意摻進也好,這差點害的她龍兒不保便是結果。最好皇上廢了她,這後宮中便沒有人品級比她高了,說不定她便能升至皇后鳳位,權掌後宮。
老皇帝看著如此模樣的皇后,眼中凌厲一閃而過,無意間瞥到懷中淑貴妃眼中畢露的對權利的嚮往,心下一狠,“皇后說的這是什麼話,朕也是擔憂龍種,氣急攻心,才會如此妄斷。你我二人夫妻多年,你什麼脾性,朕還不知道嗎。”
蘇念看著皇帝這裁決,看來,皇后那些話起了作用。
“淑兒,離琴公子已穩住胎位,你便好好安心養胎,這宮中事務便不要再操勞,全權交給皇后好了。”老皇帝狐狸眼中陰暗劃過,卻又笑著對皇后說道,“皇后,這段時日便辛苦你了。淑兒若是順利誕下皇子,你便是第一功臣!”
淚眼婆娑的皇后明顯一愣,鳳眸中的慵懶與淚光遮住眸底深處的哀怨與狠厲,“是,臣妾不辛苦,此乃臣妾的榮幸,淑貴妃妹妹好,好,養,胎,即可。”
老皇帝聞言似笑非笑地看著皇后,用一種旁人看不懂的目光與皇后交流著,過了一會兒,皇后便對在場所有官家女眷和幾名男賓擺擺手道:“散了吧,都散了吧,不過一場烏龍,散了吧。”
離琴眸裡盛著笑意,雙手作揖道,“時辰不早了,離琴明日還要趕回南楚,今日晚宴離琴對東曜的盛情難卻實屬心悅,多謝東皇款待,離琴告辭。”
言罷,河伯便推著離琴出了門。離琴中途還回了頭,偏殿內早已不見蘇念身影,他也沒必要待下去。
裴子墨與蘇念早在皇后說散了之時便離開了觀月樓偏殿,此時正走在迴廊之上。身後傳來匆匆忙忙的腳步聲,蘇念回頭,只見一身紫衣華衫的芳寧公主追趕而來。“芳寧公主何事?”
“蘇小姐……我……我替今日發生之事向你道歉賠罪,我不知與你切磋琴藝會引發如此之多的事,芳寧在此賠罪了。”夜芳寧將將停下腳步,說話還有些喘氣,看來為了攆上蘇念,夜芳寧跑得很急。
“你也不是有心的,再者言,今日也是皇后讓你來找我切磋琴藝的不是嗎。你本無意,可皇后視你如己出,你不好拒絕,而恰好又見我贏了第一才女蘇婉與南楚赫赫有名的離琴公子,抱著挑戰心態來比試而已。何須道歉。”蘇念說得雲淡風輕,夜芳寧確實沒錯。
她猶記得太醫說淑貴妃動了胎氣可能是因為服了黎花粉再聽到琴音之時,芳寧公主立馬露出的驚訝與不可置信的表情。
她那時候也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