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也有17了吧。”
“是,到年底就17了。”
“我有個老朋友在省城大學當校長,我的意思是讓小狗子出去鍛鍊鍛鍊。”
“安老師說的是,只是到了省城我沒什麼時間去照顧這小子,在這裡還有您看著,要是脫了您這韁,這小子還不反了天啊!”
安老師一陣氣悶暗自叨咕“還看著他呢!沒被這小子玩死已經是命大了我……”嘴上卻說“那是!但年輕人終歸是要出去見識見識不是?老窩在這山村裡頭也不是辦法嘛……”
“那你怎麼窩在這裡!”二狗子心裡想到“丫的還不是想把我弄出去……出去也好……可以天天見到小云姐姐……”想歸想,二狗子可不敢插嘴。
“這個……”
“怕什麼?到了城裡不是還有舒雲照顧他嘛……”
狗子的二叔一陣苦笑“你又不是不知道,舒雲把這小祖宗當寶一樣供著,還有老頭子也對這小子心疼的不行。有這父女倆給這小子撐腰,怕這小子連天都可以捅個窟窿啊……”說著,二人不約而同的看向了二狗子胸前的玉配“唉……衛國啊……”安老師的神情是那樣的落寞,連同二狗子和他二叔的神情也暗淡了下來……
狗子的父親叫楊衛國,原本是一個普通的農民。15歲的時候趕上了文化大革命,年少的他也曾經到處去武鬥,把村裡的老地主們抓出來,遊街、批鬥……。當時的他為自己的成績驕傲著,振奮著。認為自己的理想就快要實現了。也就在這個時候,他遇見了狗子的媽媽—個地主的女兒——鍾雪瑩。一段不該發生的戀情發生了。他知道和“黑五類”一起不會有好結果,但是他卻控制不了自己。最終,兩人還是沒有在一起。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倒黴的大學教授安老師被扔到了這裡“體驗農村生活”來了。被打倒、遊街的時候妻子受不了羞辱自殺了,除了幾個老朋友,沒有人敢和他聯絡。也許是同病相憐,也許是突發善心,總之失戀的老楊對安老師格外照顧。安老師也對老楊分外貼心。沒幾年,老楊的爹撇下了還在流鼻涕的二兒子楊保國和風華正貌的大兒子楊衛國,隨著難產死去的老婆見馬克思去了。
老楊一個大老粗就帶著那個流著鼻涕的二弟,當爹又當媽的拉扯著。安老師好容易熬到了平反,卻沒有回去。他已經心灰意冷了。想起那些落井下石的同事,幸災樂禍的朋友,死去的妻子,覺得也就村裡的老楊最貼心。也是巧,村裡的小學剛好缺了個校長,於是安老師便當了校長。文革已經結束,狗子的媽也不再是黑五類了,於是兩個單身了十幾年的老光棍和老姑娘終於心願達成——結婚了。
本來二狗子是不會在人世出現的。因為安老師在結婚的時候就和老楊討論過這個問題,妻子已經三十好幾的了,若是硬要孩子,會有危險。難得農村出身的老楊開通,打消了要孩子的打算。但鍾雪瑩始終覺的自己對不起老楊,於是耍了點手段。二狗子便來到了人世。老楊雖是埋怨,但也忍不住欣喜,畢竟不孝有三,無後為大!他老楊也自認為對的起祖宗了。對這個難得的孩子老楊一家是心疼的不行。
安老師也仗著自己和老楊的關係,頻繁的對二狗子開小灶,加功課。老楊夫婦雖然心疼狗子,但是對安老師的管教卻堅決支援。老楊更是左手皮帶,右手柳條的立在二狗子身後。可憐的二狗子,童年就是在安老師的強迫學習,老爸的皮帶柳條下度過的。
狗子的二叔也就是在這個時候當了兵。好死不死的被個領導看中了,硬是把他弄進了特戰部隊。在殘酷的非人折磨後,狗子的二叔也成了部隊裡出色的一員。也許是被折磨的太久,心理有點變態,狗子的二叔居然把部隊裡的那一套弄回來對年幼的狗子進行了軍事訓練。老楊對這種變態的訓練也是持支援態度,其原因是“要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