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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天,太慌亂了,咱們都一樣。你看,這還在我的學校裡啊,你怎樣瞧不起我,也請在這裡給我留一些面子。我還要在這裡待上一年。”

我感到他的手漸漸鬆開。

我的那隻胳膊終於獲得自由,看一看,上面是被他按出來的血紅的印子。

我站起來,慢慢離開。

就要離開操場了,我聽見身後傳來程家陽沙啞的喊聲:“喬菲!”

五一節的假期裡,我吸著煙,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這個男人對我的好,是讓人感動的,可我越來越多地感到來自他的壓力。

我知道,我們應該長談一回,但我要選擇一個好的時機,我要把事情跟程家陽說清楚。

未待我選擇好一個合適的時間,另一件事情突然發生。我終遭重創。

假期結束的第一天下午,系主任王教授讓我去辦公室找他。我以為是要佈置我參加全國法語演講比賽的事,將寫好的稿子一併帶了去找他。

去了之後發現,輔導員也在。

主任見了我,並沒有好臉色。

我坐在沙發上,輔導員指著辦公桌對面的椅子對我說:“喬菲,你坐這裡。”

我正尋思發生了什麼,他們將一張傳真擺在我的面前。

二號的黑體字元,清楚地介紹了我在前一年在夜總會“傾城”當坐檯小姐的行徑。言辭犀利,語勢壓人,以一句“是可忍,孰不可忍”結尾,是誰這麼恨我入骨?

主任說:“喬菲,我一直覺得你是好學生......”

我的腦袋裡面一片空白。

不過此人要害我,卻沒有下殺手。

只發傳真,沒有真憑實據,足夠我名譽掃地,卻不至於被學校除名。

主任說:“當然我們也不會信一面之詞,不過喬菲,你從此之後要小心了。哦,演講比賽的事,你先不用準備了。老師做這個決定,事出有因,也請你理解。”

當然我理解,有醜聞的女生,是所有學校的禁忌,哪能代表學校再去參加全國比賽。

我向主任行禮,道謝,離開他的辦公室。

找到最近的一個角落,給程家陽打了電話:“你現在出來,我要見你。”

一個小時之後,我們在約好的咖啡廳見面。

我先到的,他從外面進來的時候,額頭上有亮晶晶的汗水,他的眼角貼著創可貼。

程家陽坐在我對面。習慣性的鬆一鬆領帶。他看看我,他又瘦了,臉色從來沒有的白,白得讓人可憐。

我的心在這一刻又酸又軟。

程家陽

“你好些了嗎?”菲對我說。

“嗯。”

她的手放在桌子上,手指修長,指甲透明。

“我在等你的電話。”我說。

“家陽,今天發生了一件事。”

我抬頭看她。

“有人發傳真給王教授,告訴他,我直到去年都在‘傾城’坐檯。”

我此時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我最近的日子過得很糟糕。”她繼續說,“我沒招惹誰,現在被整成這副樣子。

程家陽,我們分手吧。”

她終於對我這樣講。

那天下著大雨,我自己回到“中旅”大廈附近的小屋,身心疲憊,狼狽不堪。

我自己對著鏡子處理傷口的時候,思考是誰讓我變成了這副樣子,心裡漸漸怨恨這個女人。怨恨她,越來越古怪難測的脾氣;怨恨她,獨自生活,仍然舒服滋潤;怨恨她,剛與我分離幾天,便又搭上新的男人。我想起家明所說的“態度”的問題,心裡有多了許多的委屈,她究竟把我當作什麼?

可是,菲的遭遇讓我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