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壓下漸升的火氣,乾脆直接動手將她的手從他衣服上拔開,二話不說的筆直朝停在路邊的車子大步走過去。
這回,她並沒有再追上來拉住他的衣服,但卻在他坐上車、發動引擎之後,默默地提著行李站在他車門邊,像被拋棄的小狗般,雙眼含著淚水、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真是……
荊亦擇超想飆髒話,但最後也只能把車窗開啟,認命的朝她喊了一句,“上來。”
她聞言,立刻開啟車門,快速地坐上車。
“安全帶。”他說。
她一個命令一個動作,馬上為自己繫上安全帶。
“住址。”
她倏然僵住,一動也不動的。
“住址。”他又說了一次。
“我……不能回家。”她終於啞著嗓音,低聲說。
“那你現在要去哪?”他不想和她糾纏太深,所以並沒問她為什麼不能回家。
她沉默了一下才回答。“我不知道。”
荊亦擇又想飆三字經了,他真搞不懂自己怎會惹上這樣一個麻煩。
他的頭,真的是愈來愈痛了……
真的沒時間陪她耗,荊亦擇只得直接把她載回家,而那女生不知道該說她大膽還是無腦,竟也默默地提著行李跟他回家,真是令人無言以對。
還好,他家有間客房,而他也不是一個色狼。
在告訴她客房在哪兒之後,他便回房倒下,一覺睡到設定好的鬧鐘響起為止。
十點半的約,扣掉交通時間,他只留給自己十分鐘整理門面,包括洗澡、洗頭、刷牙、洗臉、整裝,真的就跟戰鬥一樣。
也因此,他完全遺忘了客房裡的客人,像道旋風般的掠過客廳,衝出大門之後,便匆匆的趕赴會面地點,開始一天忙碌的工作。
荊亦擇現年三十,是一名居家空間設計師,原本和朋友合夥開了一間設計公司,卻在半年多前因故拆夥,自組了一間個人工作室,取名為“擇設計”。
半年多來,工作室的成員始終只有他一人,原因除了方便、自由外,最主要是因為客源仍不穩、收入仍不定,所以根本不敢新增成員。
不過,最近他開始在考慮徵人這件事了。
剛開始的時候,老實說他真的很辛苦,一個月接不到一個Case,但慢慢地,經由一些主動與他聯絡的老客戶熱心介紹,生意已逐漸上門。
再加上他口耳相傳的好口碑,現在的工作室,一個月至少已都會有三個Case上門,多養一兩名員工應該沒問題。
但比起徵人這件事,有一件事更令他更頭疼,那就是他仍未找到在工程方面足以令他完全信任的夥伴,不管是折除、泥作、木作或水電,都有這個問題。
昨天就是因為木作工程的師傅突然罷工,才害他只能靠自己收尾,結果搞到半夜三點多才能回家——
荊亦擇的思緒猛地一頓,渾身僵直的想起昨晚的事——那個女生!
他迅速的看了下手錶,已經晚上九點十五分了。
天啊!他怎麼會把她忘了呢?
那個女生離開了嗎?該不會還待在他家裡吧?
如果還待在他家裡,她今天一整天都吃些什麼?他記得家裡的冰箱好像什麼都沒有……
她該不會傻到不會自己出外覓食吧?
可惡,他怎麼會忘得這麼徹底呢?
荊亦擇煩躁的用力揉亂自己的頭髮,也不管工作還沒做完,他迅速地收了下工作桌上的設計圖,關掉桌上的燈,抓起外套和車鑰匙,就以最快的速度趕回家。
開啟大門,客廳的燈是亮的,一具屍體——不,是那個女生橫躺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他嚇得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