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
“他對你下手了?”
“他的目光邪惡又淫蕩。”在他眼中,她覺得自己像獵物一樣。
“他對你有興趣?”
“他老是動手動腳的,你說他對我有沒有興趣?”想到就令人臉紅。
“天啊,黑子駿這次真的把頭殼給摔壞了。”唐仕緯發出不敢置信的低嚎。
“唐仕緯,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沒,你別生氣了。你打電話就是為了跟我說這件事嗎?”他已經無法顧及她,這裡的情況十分混亂,他自己都自身難保了。
“聽你的口氣,你似乎不打算管我了,是嗎?”
“我沒說不管。”他只是暫時無能為力。
唐仕緯無奈的目光轉向那扇快要被記者們撞破的門板。他回頭示意狄紫霓,推個沙發過來抵住搖搖欲墜的門板。
“那好,我要回臺灣了,你儘快——”
“不行!在黑子駿恢復記憶之前,你暫時不能離開,得留在他的身邊。”唐仕緯打斷了她的痴心妄想。
“我既不是看護,也不是保母,更不是替他暖床的情婦,我幹麼留在這裡?你有沒有想過,一旦那傢伙恢復記憶,我會死的很慘、很慘吔!”唐蕥鄤急得跳腳,像冒煙的火車頭般在陽臺上亂竄。“我看不必等他恢復記憶,他現在已經開始懷疑我的身分了,他前兩天還問我認不認識裘莉這個人?我這個冒牌未婚妻的底細就要被拆穿了,天啊!我不敢想像他如果知道我欺騙了他,我、我……我不要落得客死異鄉啦!”
唐蕥鄤想像著自己被人從三樓陽臺丟下去的慘狀,小臉立刻慘白,倏地轉為鐵青。她癱軟地跌坐在地板上,聲音哽咽起來,薄削的肩膀向下垮。
這個時候有人從背後拍了拍她的肩膀,一雙凌厲的視線燒灼著她的背,幾乎要穿透她——
“走開,別妨礙我。”她頭也不回地駁斥身後的“干擾”,渾然不覺自己大難臨頭。
“鄤鄤,黑子駿的脾氣是壞了些沒錯,可是他絕不是你說的那樣殘暴不仁,一旦他恢復記憶,我相信他感激你都來不及了,畢竟這段日子都是你陪著他的,你還陪他度過最危險的昏迷期,他不是不知感恩的人,你別把他想得太可怕。”唐仕緯試圖安撫她的情緒,他這個妹子不僅個性直率,連腦子也是。
其實唐仕緯並非執意要把她留在布拉格,當初會做出這個決定也是出於一片私心,在她的新工作還沒著落之前,把她暫時安置在黑子駿身邊,至少吃穿無虞,他打算等這部戲拍完後,再替她安排出路。
“他會感激我?你得了吧。我不管啦,我得儘快脫身才行。”唐蕥鄤小腦猛搖猛晃的。“滾開。”她的背又被拍了下,她回罵一聲,根本沒回頭看清來人。
“你別亂來,等我這邊的工作全告一段落,我會去找你,然後向黑子駿解釋一切。”唐仕緯額際隱隱作疼,也不曉得唐蕥鄤到底有沒有把他的話聽進耳中?
“等你來解釋,我早被人宰了。我要回臺灣就是要回去,你管不了我的。”她據理力爭,激動的情緒讓拳頭握得更緊。她又對身後的人厲喝了聲。“不要碰我。”
“唐蕥鄤,我現在沒空跟你聊,我得掛電話了,再見。”他得出門去應付那群不懂得死心的記者們了。
“喂,唐仕緯,不准你掛電話,你得匯錢給我啦,要不然我回不去,我、我沒錢買機票。”
嘟嘟、嘟嘟嘟……
電話已經掛了,就算她喊破喉嚨也於事無補。
“嗚……無情無義的傢伙!唐仕緯,我恨你。”唐蕥鄤哀怨地看著嘟嘟作響的話筒,聲音哽咽地咒罵起來。
一直站在她身後的男人,此時又伸出手臂,不死心地拍上她因哭泣而微微顫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