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器室檢查。櫻木跟在醫生後面問:“醫生,他恢復聽力的希望有多大?”
老醫生扭頭望著他。表情有點疑問,寫著輕輕的不信任。
櫻木呼一口氣說我是他朋友,我現在跟他住在一起,照顧他起居。
老醫生緩口氣說:“希望並不大。最好的結果只能恢復左耳的輕微聽覺,需要靠助聽器生活。而且,這也要靠病人的心理配合程度。有時候,心理因素佔很大決定作用。”
櫻木並不是很懂這句話的意思。他只是在想,流川,真的不能再打職籃了。如果說之前他們每個人還抱著僥倖的希望,那麼現在,夢醒了。
可是第一個面對這種結果的,是流川本人。是那個貌似從來沒有對造成這個結果的事件,發出譴責意見的流川。
那天晚上流川又開始高熱。但好在這次沒有失去意識。
櫻木並沒有發覺自己現在對流川的輕微變化有了靈敏的反應,他看到流川洗澡出來時臉上不正常的紅暈,第一件事就是給他測體溫。他麻利的給流川找了兩片退熱藥,麻利的從一堆外衣中抽出一件厚實的包住流川,然後像哄孩子一樣拍拍流川的手,看著他的眼睛說,沒事的,我們馬上去醫院。
他把口型擺的很慢。他希望透過這種方法來建立溝通。他看見流川眼睛裡有光閃過。
等他們到醫院的時候,流川竟然自動退熱了。
流川坐在診室裡,櫻木接過醫護遞過來的體溫計,簡直是睜大眼睛要把眼珠瞪出來。退了?怎麼會自己退的?
櫻木說我要見主治醫生。醫護說現在是夜班只有值班醫生。
櫻木說我要知道為什麼他每次都會突發高燒又突然退熱。這是什麼症狀?難道不是血液病?醫護說那你只能問主治醫生,我們沒有辦法解答。
流川在椅子上也把眼睛睜的比平時大一點。他似乎不明白為什麼櫻木會有些激動,又為什麼會和醫護爭執。
櫻木慢慢平靜了,把那個比平時眼睛大一點的流川從椅子上拉起來。他用嘴型說:“我們回家。”流川一直用這樣的眼神看著他。櫻木忽然覺得無處可逃。
作者有話要說:
☆、第 11 章
十
入主流川公寓已經三個月有餘。
三個月,雖長可短,雖短可長。但對於一個職籃運動員來說,大半個賽季都沒有出現在場上,難免會淡出觀眾的視線。當一個賽季進入□□,世界球場上呼號著各種熱血的聲音,新聞鋪天蓋地是各種新人健將的報道盛讚。流川似乎成了過了氣的明星。
櫻木每天看著流川在電視新聞前無動於衷的走過,卻從來不靠近窗邊,他都會覺得流川越來越纖瘦的背影藏著強撐死硬的倔強。
流川已經養成了和櫻木一起看電視的習慣。這是他們共同居住三個月以來,除了一起吃飯一起去醫院,所剩的唯一共處的短暫時光。其餘時間流川都藏在他那間黑匣子裡,櫻木則仰面曬蛋或者滿屋亂晃。
櫻木再不看籃球新聞。公寓每晚都飄揚著各種狗血愛情劇的哭天抹淚。他專門找有字幕的電視劇電影看,還心血來潮帶流川重溫了一下世紀經典愛情電影《泰坦尼克號》。
看著看著櫻木流眼淚了。這些年他在一直在顛顛簸簸浮浮沉沉。從沒有過這樣一段安靜平和的時光來好好沉澱自己的心情。他也一直想找一份愛情。為那個人歇斯底里孤注一擲,死而後已。可是他悲哀的發現那個人從來不是赤木晴子。因為她從來沒給他這個機會。
眼淚流著流著他看向流川。流川還是清冷目光直視螢幕,一臉的無動於衷。櫻木想你有過嗎你有過嗎,把愛情噙在嘴裡咽不下捧在手裡送不出的滋味。你除了對籃球還有過心動什麼嗎。
這一年,他們居然正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