麥金蒂太太的形象就這樣清晰起來。她做針線活兒、擦地板、釘鈕扣;她喜歡貓而不喜歡狗,她喜歡孩子但不過分;她獨來獨往,對自己分內的工作盡職盡責;她星期天去教堂,但不參加教堂的其它活動;有時她也去看電影,但這樣做的時候很少;她看不慣不合規矩的事情‐‐她曾經放棄為一個藝術家和他的妻子做活兒,因為她發現他們的婚姻不合法;她不讀書,但喜歡看週末版的報紙。她喜歡舊雜誌,如果她的女主人們給她送些雜誌和報紙的話,她也喜歡看;雖然她不大去電影院,但她對聽別人講那些電影明星的故事很感興趣;她對政治不熱心,卻像她丈夫生前的一貫的做法一樣,她投保守黨的票;在衣服上,她從不花太多的時間,她的女主人們給她的衣服已經足夠她穿的了;她還略有積蓄。
麥金蒂太太事實上和波洛所想像的她應該的形象非常相似。而貝西&iddot;伯奇,也就是麥金蒂太太的侄女,也正和斯彭斯的案情記錄裡的那個貝西&iddot;伯奇十分吻合。在波洛起身告辭之前,喬&iddot;伯奇回家來吃午飯了。他是個個子矮小,樣子精明的男人,不如他的妻子那麼容易被判斷出個性,他神情稍微有點緊張,他的表現比她的妻子更沒有讓人懷疑和認為是故意的跡象。事實上,他似乎急於顯得樂於合作,而這一點,在波洛看來,就好像是異常的表現。為什麼喬&iddot;伯奇會急於和一個不斷提問題的、陌生的外國人合作呢?原因只能是這個陌生人帶給他一封當地警察局斯彭斯警監的信。難道喬&iddot;伯奇因此就急於要和警察搞好關係嗎?難道他不能像他妻子那樣經得起警察的盤問和異議嗎?也許這是一個良心不安的人。為什麼會良心不安呢?可以有多種解釋‐‐但沒有一種是與麥金蒂太太死亡有關的。或者也可以這樣理解,那個由於看電影而不在犯罪現場的證據說法都是他的偽造。正是這個喬&iddot;伯奇敲開了那所小屋的房門,被他的姑姑迎進了門,然後他把那個毫無戒心的老婦人幹掉了。可不可以這樣理解呢?接著,他翻遍了所有的抽屜,將房間洗劫一空,製造出像是搶劫的現場。他將那些錢藏到房子後面,非常狡猾地以此嫁禍於詹姆斯&iddot;本特利。而那筆存於儲蓄所裡的錢,事後總是會歸他所有的,那二百英鎊會歸到他妻子的名下,因為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他急切地需要這筆錢。波洛又想起來,殺人的兇器還沒有找到。為什麼在犯罪現場找不到那件兇器呢?就是白痴也知道作案的時候要戴上手套,以避免留下指紋的。那麼為什麼要扔掉那件兇器呢?那件兇器肯定是件帶有利刃的、很重的東西,難道是因為那件兇器很容易被認出來是伯奇家的東西嗎?它會不會就是現在這所房子裡正用著的什麼東西?那件兇器當然可以被洗乾淨血跡再擦亮。根據法醫的驗屍報告,那應該是件砍肉用的工具‐‐然而看起來又不完全像一把砍肉用的斧頭,到底是件什麼東西呢?也許有點兒不同尋常……很容易被識別出來。警察一直在搜尋這件兇器,但到目前為止仍未找到。他們搜查了樹林,打撈了湖水。在麥金蒂太太的廚房裡,沒有發現任何丟失的東西。沒有人能夠證明詹姆斯&iddot;本特利的私人用品中,有任何類似於兇器的東西。他們從來沒有發現他買過砍肉的斧頭或向人借過類似的東西。這是一個對他有利的小小證據,但和其它明顯的證據的分量比起來,這一點兒又顯得微不足道。但是,不管怎麼說,這仍是個疑點……波洛敏銳地掃視了一遍他正坐著的這間小客廳裡的各個角落,裡面的東西好像太多了。
那件兇器會藏在這裡或者這所房子的其它什麼地方嗎?難道是因為這個原因,喬&iddot;伯奇才顯得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