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繼續說：&ldo;我禁不住聽到了您和斯卡特爾的事情。&rdo;波洛點了點頭。他已經意識到佈雷瑟‐斯卡特爾那些隔開的辦公室，與其說是為了保密，倒不如說是為了做事方便。這倒沒有使他擔憂，因為他所希望能夠達到的目的是引起公眾的注意。他說：&ldo;您當時正在右邊的那個窗戶旁打字？&rdo;

她點點頭，露出了潔白的牙齒，含笑表示預設。

這是一個健康的年輕女性，身材豐滿。這是波洛非常欣賞的。年齡，據他判斷大約有三十三四歲。

&ldo;我們談談本特利先生吧？&rdo;她說。

&ldo;談本特利先生什麼？&rdo;

&ldo;他打算上訴嗎？那是不是有了什麼新的證據？啊，我太高興了，我簡直難以‐‐我只是不相信他會殺人。&rdo;

波洛的眉毛揚了起來。

&ldo;這麼說，您從來也不認為是他幹的？&rdo;他慢慢地說道。

&ldo;啊，一開始我就不這麼想，我以為那肯定是搞錯了。但是後來有了證據‐‐&rdo;

她停了下來。

&ldo;是的，有證據。&rdo;波洛說。

&ldo;根據那些證據，好像不可能是別人幹的。我當時就想，也許是他的腦子發瘋了。&rdo;

&ldo;在您看來，他是不是好像有點兒‐‐我應該怎麼說呢‐‐他是不是有點兒古怪？&rdo;

&ldo;啊，不，不是古怪，他只是有點兒害羞和手足無措。每個人都會有那種情況的。事實是，他從來就沒有很好地展示自己，他對自己沒有信心。&rdo;

波洛看了看她，她自己當然有足夠的自信，她還很可能有足夠的自信去激發另一個人。

&ldo;您喜歡他？&rdo;他問。

&ldo;是的，我是喜歡他。&rdo;她的臉紅了。&ldo;艾米‐‐這是辦公室裡的另外一個女孩‐‐她經常取笑他，叫他&l;討厭鬼&r;，但我非常喜歡他。他彬彬有禮，性情溫和‐‐而且他知道很多事情，我的意思是很多從書上看來的東西。他想念他的母親，您知道，她病了很多年了，不是真正地生病，只是身體不太健康，他對她服侍得特別細緻周到。&rdo;

波洛點點頭，他對那些母親非常瞭解。

&ldo;當然了，她也關心他，照料他在冬天很弱的心臟，還有他的衣食方面的事兒。&rdo;

波洛又一次點點頭，問道：

&ldo;您和他是朋友嗎？&rdo;

&ldo;我說不清‐‐不十分確切。我們總在一起說話。但自從他離開這裡之後，我就再沒怎麼見過他。我給他寫過一封信，口氣很友好，但他並沒回信給我。&rdo;

波洛輕輕地問：

&ldo;但是您喜歡他？&rdo;

她有些逞強地說道：

&ldo;是的，我喜歡他。&rdo;

&ldo;這非常好。&rdo;波洛說著，腦子裡飛快地回想起他與那位被判處死刑的罪犯會面那天的情況。那天他對詹姆斯&iddot;本特利看得十分清楚，灰褐色的頭髮，瘦瘦的身材，兩隻手上的關節很大，細長的脖子上大大的喉結看得很清楚。他也看到了那種偷偷摸摸的，有些尷尬難堪的，幾乎是鬼鬼祟祟的眼神。他不是乾淨利索的人，也不是那種胸懷坦蕩，給人以信賴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