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沒關係,你用手敲敲牆,讓我知道你在裡頭好不好,不要總讓我找不到你好不好?”她的語氣變得有些乞求的可憐。
裡頭沒有動靜,可是她卻不想走,她早就習慣了他的沉默。有的人的執念是滲入骨髓的。
裡頭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男人靠在牆角,坐在地上,雙手壓在膝蓋上,一動不動,聽著外頭女人的話,卻沒有半點反應。
久的連外頭女人都放棄他的反應時,牆邊卻響起一陣咚咚聲,三聲,卻足以讓她熱淚盈眶。她對他的期望很簡單,簡單到不需要他說話,不需要他的回應,只要確認他在。
不知道又過了多久,久到快要睡著了,聽著淅淅的雨聲,有人叫喚的聲音,她才模糊睜開眼。
“遇安。”
是蘇文青還有徐弈博。
“遇安,你額頭很燙。”
門被粗魯的拍響,是徐弈博,他不耐道:“顧淮陽,你趕緊給我開門,遇安生病了。”
門才緩緩開啟,男人冷靜的一成不變的臉上終於有了些錯愕,徐弈博抱起宋遇安,繞過他,快步進去。
“顧淮陽,就算你不喜歡她,但是她好歹也是喜歡你的人。請不要糟蹋一個喜歡你的人的真心。”蘇文青皺著眉頭,語氣也不算和氣。說完又把宋遇安的打溼的外套脫了,把沙發上的被子堆在她身上。
顧淮陽一言不發,也有些納悶與愧疚,眉頭糾在了一塊。
連一向為顧淮陽說話的徐弈博也不偏愛他了,有些冷語道:“人家一個女孩子,你讓她在門口吹冷風,淋雨?做的好,顧淮陽,我相信她很快就會死心了。”
“……”
“退燒藥。”蘇文青不耐盯著杵著一動不動的人,又叫自家男人:“你和他說,弄點熱水,還有退燒藥和溫度計。”
催促下,顧淮陽終於去拿他們需要的。
“39。5℃。”
一片黑暗,強烈的撞擊聲,小女孩驚恐的眼睛,被血色覆蓋。
宋遇安頭昏昏沉沉地,迷迷糊糊地彷彿聽到在她耳畔說話,她用力睜開眼,卻覺得眼睛像黏了502一樣,終於睜開眼,一絲光亮刺眼,模糊高大的臉逐漸清晰起來。
那是張男人的臉。她有些紅了眼。
“愛哭鬼。”男人心疼地替她擦了擦眼角,手卻被她拽住,感受那手心的溫暖,那麼真實。
“爸爸。”她躺在床上低喃,有些不可置信,手卻依舊不肯放。
“愛哭的孩子沒有人喜歡的。”男人笑著道。
“那是因為爸爸不在我身邊。”她睜大雙眼看著那個熟悉的面孔,眼睛眨也不敢眨,彷彿她一眨眼,面前的人就會消失。
“我們遇安要變的堅強。”
“那爸爸會一直陪著我嗎?”
“傻孩子。”
“爸爸,對不起。”
她看著那雙略顯粗糙的手擦拭她眼角的淚水。
“爸爸,別走。”她抓住那隻溫熱的大手。
男人盯著抓住他手的微涼的手,在那雙手緩緩落下之際,及時緊緊握住。
她醒來的時候,躺在病床上。
“醒了?”蘇文青剛從外頭進來。
“我爸爸呢?”
蘇文青摸了摸她額頭,道:“燒退了,說什麼夢話呢?今天你就好好休息,我讓老徐他們給你請了一天假。”
“顧……淮陽呢。”她問。
“他被老徐一頓暴打,去醫院上班了。”蘇文青說。卻看到臉色蒼白的女孩緊鎖的眉頭,她道:“開玩笑的,你先不要管他,他好的很。”
她知道那是個夢,死去的人怎麼可能會出現呢?可是手上的溫度那麼真實。
☆、如果現在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