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生日,她又不由得想起了去年的這時候,那時她是怎麼做的?在自己捐獻骨髓的第二天,有時間去參加葉朵薇的生日。送上提前定製的包包,卻沒有時間給自己這個親生女兒打一個關心的電話。
而那時的她,被田雅茹堵在洗手間裡說的那些話,好似還在耳邊響起。
多麼的諷刺!
田雅若心裡知道這孩子怨自己怨的很,現在又成功嫁進冷家,要什麼沒有?她心裡一窒,覺得酸澀的難受。
“那好吧!”孩子的生日,母親的受難日,回想她那時生這孩子的時候,往事一幕幕異常清晰的在眼前回放。
一想到現在的自己。她苦笑。是不是這就是報應。
嚴雪峰已經知道了李思的身世,起初她還沒有察覺,直到一次兩人生氣發生口角,衝動之下他才大聲吼出。說她騙了他。
當時她呆若木雞。她真的沒想到同床共枕的枕邊人。心思這樣的深沉,明明知道了卻表現的那麼自然。
其實,她也理解。這個隱瞞是致命的,她還不是一樣和自家人一起隱瞞了這個那麼多年。
索性,她也不想再狡辯什麼,有什麼用呢?
自打可松好了之後,就和換個人似的,原本和她最親近,現在卻和她疏離的可以。
她這個年齡了,還圖什麼?丈夫兒子都冷著她,親生的女兒恨她,只有外甥女上趕著哄著她,她卻真真的知道,是因為她能給對方捨得花錢。
她哪天手裡的錢沒了呢?誰還會理她?
午夜夢迴,失眠的時候,她就會望著窗外,看著稀稀疏疏的遠處燈光,反思自己的過去。
如果她在多年以前,沒有給家裡寫那一封信,是不是依然能夠和李國強過著雖然苦點,但心裡甜蜜的日子。那樣甜甜從小也不會遭那麼多的罪。
如果她在被家裡人找回之後,以死相逼不嫁人,是不是也不會有今天,何必騙了嚴雪峰,害了嚴可松呢!
如果那時候沒有她的搖擺不定,太過聖母,是不是李思這孩子就不會那樣的恨自己。
說到底,所有的種種都是她自己的錯,和別人無關!
“到你了!”她身後的人提醒一句,田雅若連忙收回思緒結賬。
等到她結完賬,拿著單子,靠近李思,真誠的說了一句:“甜甜!是我對不起你!以後好好的啊!提前跟你說一句生日快樂!”說完淒涼一笑轉身去了櫃檯拿著包好的首飾離開。
李思看著她的背影發呆,她心裡竟然有一點點的疼,但是一想到以前的種種,她馬上讓自己硬起來,難道好了傷疤忘了疼?
她對自己的那些傷害彷彿就發生在昨天,歷歷在目,難道能像橡皮擦一樣,輕輕一擦就擦掉?
白莎莎這時候跑過來,順便看了眼李思注視的方向,眉頭皺下馬上舒展,眉眼帶笑的說:“思啊,萌萌,大家的熱情太高漲!我這明天的稿子有戲了!”
“有戲就好!咱們結完賬,快點撤吧!我覺得憋得慌!”李思打起精神笑著。
蘇萌連忙拉住她,關切的問:“思思,你難受怎麼不早說,這樣,你和莎莎先出去,我在這結賬!”
白莎莎也注意到李思的神色有些疲憊和蒼白,也許是累著了,畢竟她這孕婦和她們不一樣。
就算是她也是覺得耳朵嗡嗡的,眼睛發紅發熱。
“那好!我倆在門口等你!”李思記得這家店的門口有長椅可以坐。她還真的想馬上脫離這個環境。
說完把手裡的單子和卡遞給蘇萌,小聲的說了密碼,她被白莎莎挽著去了店外。
一出來,就覺得空氣清新不少,金店的位置在商場的一樓,頻臨的化妝品專櫃,家家都帶著不同的芬芳,所以空氣中味道摻雜到一起倒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