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莉詠,這個瞭解他的女人,為什麼也使上這種手段?
“我想要冷靜一一。”她語氣平穩,緩緩地說:“無論莫剛說的話是真是假,但我心裡就是有疙瘩,你明白嗎?我想要喘口氣,過段沒有你的生活。”
沒有他的生活?溫頌亞眯起眼睛,不喜歡她這句話。
“辭職只是逃避。”他搖頭,不苟同地道:“那你該不該顧慮我的想法?我希望我們可以談談,將一切說清楚就沒事了,而不是吵到要辭職;你問我明不明白,老實說,我不明白。”
“談談不能解決事情,我很痛苦,覺得很多事情我都搞不清楚了,我覺得我就要瘋了,這些年來我們幾乎每天都在一起,我不希望感情被混淆,我是說……你會不會其實不是真的喜歡我才跟我交往?”她話說得有些混亂,但眼中,閃著堅定,試圖說服他。“我會想出答案的,我們之間不該這樣吵架,一定會有解決方法,請你給我喘息空間,好不好?”
溫頌亞深吸口氣,看見她執拗的眼睛發亮著,這雙令他著迷的大眼睛,在這個夜裡,讓他失望。
他聽不懂她口中的解決方法跟喘息空間,也不懂所有事情跟辭職有什麼關係,更不懂她為什麼快瘋了,他終究不是她,不能體諒她所有的心情轉折。
更重要的是,她甚至懷疑起他其實不是真的喜歡她才跟她交往?溫頌亞忽然覺得一陣悲哀,卻又百口莫辯,或許是累了,當他看著她固執的表情,就再也不想辯解了。
可是心愛的女人說要離開他,他又能說什麼呢?
夠了。
他不讓她威脅。“隨便你,要走就走,我該說的都說了,選擇權在你。”
杜莉詠轉身,到自己辦公桌收拾東西,合上筆電收進包包裡。她的桌面向來冷清,頂多幾枝筆幾本簿子,很快都一一收入她肩上皮包裡,溫頌亞悶著臉看她收拾一陣子,最後真的氣到不行,乾脆走出去眼不見為淨。
冷冽夜風裡,他站在店門口,街道已然漸漸冷清,路樹隨風低頭,他靠在玻璃櫥窗,寒目看著街景。
身後傳來聲音,他沒轉頭,但杜莉詠自己走到他面前,她一肩背黑色電腦包包,一肩搭著米黃色皮包,看來像要遠行……是啊,她要遠行,要離開他了,就這樣決斷地——
“這個你拿著。”她遞出手上的記事本。“上面都標好了所有訂單的交期,你只要照這個進度做,一定沒問題,後面我有貼上所有客戶的電話表,你可以跟他們連絡。”
溫頌亞聽見她的聲音,很冷靜,但帶著一絲顫意。他接過筆記本,努了努嘴巴沒說話,還很倔地避開眼睛不看她。
她嘆了口氣,轉身,踏上人行道,她身後的溫頌亞立即揚起眸,凝視她背影。
他眯著眸,看她走得直挺挺,好似背後沒有眷戀,那雙迷人纖細的小腿,正往某個方向遠行,他忽然有陣子恍惚,覺得不實在。
直到她消失在視線內,溫頌亞仍然維持一樣的姿勢,一動也沒動,他覺得,胸口有個洞,越裂越大,就快要不能呼吸了——
他轉過身,凝視店面,暗的燈在、透明的玻璃櫥窗、灰色冷調裝潢、暗色裡仍然發著光的他的心血作品,一一躍入他眼底,這些,他還擁有著,不怕。
溫頌亞將額抵著玻璃窗,他看見他還擁有的東西,也看見自己的倒影,他還有很多東西,可是怎麼——覺得失去了世界?
這些,看來都好索然無味。
凌晨三點,位於鬧區某間大樓地下的小酒館,酒客已經散去,店員正擦拭桌椅,老闆站在長型吧檯邊,對一名遲遲不走的客人皺起眉頭。
“老闆,你評評理啊!她怎麼可以這樣?突然就說要辭職,都不能好好溝通……”溫頌亞拿著酒杯,醉眼惺忪。
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