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無奈的苦笑。人生如戲,不用演,就已入戲。
“皇上駕到——”
內侍尖銳的聲音響起,原本喧鬧的狀元府頓時鴉雀無聲,赤紅蟒袍的大臣門齊刷刷地跪倒,凌初渝和穎華公主齊齊回頭。
李君然在一片三呼萬歲中,淡抿著唇角,身姿挺拔地走向上座。
明黃龍袍在眼前飄過,凌初渝感到一股冷然的氣息隨之流過。
不喜歡來又何必來?凌初渝不解,微蹙眉角,難道穎華跟這位皇帝哥哥有姦情?
“眾卿家平身。”李君然淡然道。
“謝萬歲——”眾位大臣這才紛紛起身。
帶著一抹肅蕭的冷,李君然緩緩掃視全場,氣氛一時有些冷場。
凌初渝眼角一瞥,接到一旁大師兄的眼神,對著皇帝淡笑行禮,“皇上請安坐,吉時已到,請受初宇和公主一拜。”說著拉著穎華正欲盈盈拜倒。
“秋愛卿似乎很心急?”李君然嘴角微俏,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神色漠然。
揣測不了皇帝的心思,不知該如何回答才好。不過凌初渝素來頭腦清晰口齒伶俐,她微微斂神,玉容泛光,傾倒眾生,嘴角含笑道,“微臣的確很心急,因為想早點讓穎華公主終結微臣的燦爛桃花運。”
周圍大臣聞言都想起了馨然公主的苦苦糾纏,不由地撲哧笑出聲。又意識到皇帝在場,遂不敢笑得太囂張,或憋住,或轉過身去,或遮起袖子笑地歡暢。
“朕看你是真的欠個人管。”李君然聞言,內心一頓,過了半晌臉上才出現一抹苦笑的神色。
桃花運,桃花運,不知他看出了自己的心意沒有?如果他看出了還不知道要怎樣挖苦呢……
明知此生不可能,還是不想就這樣放手……
重重嘆了一口氣,“拜堂吧。”
終究只是一聲輕嘆……
黯然離去……
晚宴終於開始了。
作為新郎官,凌初渝早就做好了被灌酒的準備,這個準備可不只是心裡準備。摸著袖子裡厚厚一層海棉,凌初渝嘴角勾起一抹頑笑。
皇家貴胄,貴為駙馬,自然人人巴結。恭賀聲鋪天蓋地,諂媚的話語接連不斷,凌初渝一一笑納。
三公三傾,中書侍郎,翰林學士,新科舉人……大家爭相上前輪番灌酒,而她則豪氣地來者不拒,仰著脖子,以袖掩唇,喝得乾乾淨淨,換來一聲聲地喝彩之聲。
人人皆嘆新科狀元好酒量,喝酒就像喝水,喝一輪去一趟茅廁,回來又被一群中圍住埋頭苦喝,可憐了嬌柔的穎華公主今晚要和一個酒鬼洞房了。
只見凌初渝喝到後來臉色越來越紅潤,腳步有些踉蹌,身形都不穩了,才在純寧的扶持下緩緩退下……
走出眾人的視線,純寧嘴角勾出一抹輕笑,“少爺你好重,別掛我身上了。”
純寧雖是凌初渝的侍女,但是卻從來不會自稱奴婢,這在古代是極其不合理的,所以才讓凌初渝納悶良久。
茅房在凌初渝的改造下做成了抽水式馬桶,所以味道還不是太難聞。在純寧的幫助下,凌初渝取下了身上吸了水酒後沉甸甸的海綿。
那些人還真當她這位現代人是無所不能所向披靡連喝酒也是萬中挑一?不由的苦笑搖頭。她喝則喝,不過保證一杯即醉。這是她生平最引以為恥的事情,誰知道換到這位秋沉落身上竟也是個對酒精過敏的體質。
不過光聞著濃醇的酒味就有點暈,所以演足戲後就趕忙退場,剩下的就讓酒量如牛的大師兄撐場面了。
“少爺要去新房嗎?”純寧感興趣地翹唇。
“那是自然,本駙馬總得見見害我親親孃子還沒嫁過來就爬牆的到底是何方神聖!”凌初渝握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