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國南境。
陽光熾熱而持久,空氣彷彿被加熱到了沸點,瀰漫著一股悶熱的氣息。
酷熱的,緩慢的氣流從身邊經過,汗水滲出體表,又被這股熱浪帶走,卻也只能蒸發部分。
因此,每一次呼吸,都能感受到空氣中的溼度,彷彿置身於一個巨大的蒸籠之中。
即使在陰涼處,也難以逃脫悶熱的侵襲,讓人感到無比的疲憊和不適。
不只是一匹匹戰馬蔫頭耷腦,毫無鬥志,就連士兵們,也都無精打采的。
只能期待夜幕降臨,溼熱的氣息稍稍緩解,但空氣中依然瀰漫著一股悶熱的味道。
這樣的白日,就算是想要出其不意攻其不備的派兵出擊,恐怕會被敵方以逸待勞,痛打一頓。
-
“報!”營帳外傳來斥候的聲音。
胡德強緩緩睜開眼,他先是瞥了一眼身旁的老元帥,還在閉目休息,然後屈指一彈,一道靈氣形成的罩子,落在對方身上。
斥候走入帳中,躬身道。
“啟稟將軍,南楚那邊有一小股隊伍從西側後方脫離營地。”
胡德強站起身,耷拉著眼皮,目光落在帳中的沙盤之上。
“這股隊伍是什麼構成?”
“南楚的輕甲軍,胯下都是上好的戰馬。”斥候繼續道。
“從這裡離開,可選的路途並不多,看來是他們溜入咱大魏國的耗子要回來了,這是去接應他們的。”
胡德強咧嘴笑著,本就年輕的面龐顯得有些猖狂。
他拍了拍手掌,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正要出門去,卻聽見身後傳來蒼老的聲音。
“嗯,說的不錯。”
他回過頭,發現老元帥已經慢慢起身。
“那支隊伍中,是否得見王學的蹤跡?”
“傳來的訊息中,並沒有提及王學。”
老元帥露出意料之中的表情,微微頷首。
“讓烈火軍統領,帶部分烈火軍前去,你留在營中,王學定然還有別的動作,將對將,兵對兵,我這把老骨頭可沒辦法去會一會他,只能交給你了。”
“行吧,就怕南楚左將軍那隻老鼠太過狡猾,抓不住。”胡德強訕訕道,心裡覺得有些可惜。
-
果然如老元帥所說,不到一個時辰,斥候再次傳來訊息,王學率領一眾百餘人重甲軍,頂著烈日,出了軍營。
單對單他打不過胡德強,可魏國南疆的軍隊中,除了胡德強,還真沒人能說與他能旗鼓相當。
這是陽謀,如果胡德強不在,王學可帶領著重甲軍,進可攻退可守,對邊軍來說是個很大的麻煩。
依仗著自己聖境的修為,胡德強一直都想臨陣斬殺王學一勞永逸,這可是一份天大的功勞,也是魏帝最想看見的事情,開疆拓土。
皇城裡有不少仙遺之物,胡德強也是垂涎已久,他需要這麼一個功勞。
胡德強這次出營並未帶人,孤身前往,不過馬匹有三隻,兩隻跟在身後。
長槍在日光下熠熠生輝,光彩刺目,一個人來去皆是急速。
-
此番行動,王學目標極為明確,看見胡德強出現的剎那,周圍的重甲軍已經結成陣型。
“火狗!你可敢正面一碰?!”他伸頭叫囂著,嚷嚷著。
“出來就出來了,居然還帶著龜殼,老王,你這般年紀,還這麼怕死?”
胡德強輕蔑地笑著,目如鷹眼,內有神光流轉。
重甲軍的這套陣法很瓷實,之前多次嘗試蠻力也沒能破開,只可惜他對陣法並不精通,看不出其中破綻。
“死?倒也說不準誰生誰死,若不是你逃得快,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