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映照下,流露一身淡淡的光暈。
管家阿福聽了丫鬟的稟告後,硬是從被窩中爬出,跑到長廊處,看見在園子獨自喝酒的王爺,他再也沒有勇氣上去勸慰他,只是呆站在那裡,久久凝視園子中喝酒的主子,一張擔憂的老臉上,閃現出絲絲心疼,他微微搖頭,隨後,無奈的嘆了口氣,忽然靈光乍現,腦海中,似乎有了主意,隨後,朝向長廊的盡頭,新房跑去。
鳳凰山上,襲來了一陣涼爽的秋風,吹起了一黑一白顏色的衣袍,泣血此時變得無比安靜,她微微攤開痠軟的長腿,任由涼爽的秋風徐徐輕撫著她清秀絕倫的臉,雙手托腮,一動不動的凝視著男子撫琴的背影。
男子如從天上來一般,脫落出塵的不染一絲塵埃,泣血第一次覺得,自己身上戾氣和血腥味太重,和這樣乾淨出塵的男子呆在一起,似乎是對他的一絲褻瀆。
婉轉哀怨的琴聲進入到了高潮,隨著襲來的陣陣秋風,風起琴聲斷。
男子最後一個低泣的高音在靈巧的手指間完美收場,他大掌微微張開,輕輕的附在琴絃上,琴聲戛然而止。
整個世界,靜謐的彷彿只能聽見彼此的呼吸聲。
泣血從石頭上起身,站在男子的身後,琉璃色的雙眸頓了頓,聲音淡然,“子歸公子,我們,又見面了……”
男子聽聞,身子微微一僵,隨後,放下了手中的鳳尾琴,緩緩起身轉過身來,一雙好看的雙眸透過淡淡的月光,看向眼前的女子,女子的眼角,似乎還有未乾的淚痕,那張略帶委屈的小臉,卻讓暮子歸心底泛起一絲憐惜心疼之意。
他這是怎麼了,一個只見過三面的女子,一個傳聞殺人不眨眼的女魔頭,他居然會心疼她?
暮子歸淺笑盈盈,眉目間,有些許探索之意,“貴妃娘娘,您怎麼在這?”
他覺得很詫異,今夜,不是皇上冊封她為妃子的大好日子嗎?她怎麼會出現在這城外?
泣血微微搖頭,沒有回答他的話語,越過他身旁,走到放置琴的地方,如當初見面一般,白皙的素手附上那細密的琴絃,高低的音色從她的指尖傳來,她抬頭看了暮子歸一眼,停下撫琴的手,“子歸公子,還記得你欠我的一個人情嗎?”
暮子歸微微點頭,“草民當然記得,草民還欠娘娘一曲思鄉曲,草民這就為娘娘彈奏……”
他說著,就欲坐回琴邊。
泣血卻淺笑盈盈,微微搖頭,“子歸公子記得便好,可是,今夜,我不打算討回來,上次我派傾兒找你一事,你說會給我一個答覆,子歸公子,你體內,是否種有那神秘的金蠶?”
泣血一雙琉璃色的雙眸盯緊了他,暮子歸白色的衣袍下,拳頭微微一緊,沉思片刻,緩緩道,“草民沒有聽過金蠶一事,體內,也不會有這個東西……”
泣血的手放置在琴身上,十指握緊,怎麼可能,她明明感到……
暮子歸抬眼看著眼前的她,這個女子,怎麼一直打聽金蠶一事,難不成,當年滅門之禍,和她有關?
一雙好看的雙眸中,閃現出一絲不悅之色,滅門之禍,儘管師傅一直警告他,忘了那痛苦的一切,可是,每當想起,卻還是會心痛,也許,師傅說的對,冤冤相報何時了,既然活著,便要沒有包袱的活著,一直活在過去,何談將來?
暮子歸那張俊郎的臉上,額頭上,竟然滲出了細密的冷汗,他長長的呼吸一口清冷的空氣,山上的空氣,帶著淡淡泥土的芬芳。
努力的試圖平復自己內心的情緒,已經多少年沒有人提到那個事情,這個事情,是他心上的一塊傷疤,而今夜,眼前的女子卻親手撕開了這道傷疤,他能看到自己的心上,鮮血潺潺!
泣血看他那張顛倒眾生的臉有些許惱怒之意,他那浮現的痛苦之色,讓她更為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