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為恩人招來禍事。”
陶知縣白了臉,抵賴:“哪裡有什麼龍宮水晶瓶,胡說!”
紅凝淡淡道:“就在陶知縣家中寶庫裡,怎會沒有,聽說那藏寶庫中奇珍異寶無數,何不拿出來請知府大人賞鑑賞鑑?”
海公厲聲:“來人,去搜!”
陶知縣倏地起身:“下官敬重大人,所以禮遇有加,大人不領情便罷,反聽信殺人兇手的一面之辭,下官雖職卑位低,卻也是殿前過來的進士,大人要擅自搜查下官宅第,未免過分逾權了。”
海公冷笑:“你的意思,本府無權搜查?”
陶知縣拱拱手,神態已不再那麼恭敬,嘴硬:“不敢,只是難叫人信服。”
“陶大人既是殿前過來的進士,本府自然不敢過問,”海公起身,“來人,請尚方寶劍。”
聽到“尚方寶劍”四字,陶知縣立時呆若木雞。
其實海公在寺裡住了幾天,對這知縣的所作所為也有些耳聞,有心要懲治他,區區一個知縣,卻私設藏寶庫,藏有這麼多貴重的寶貝,正是個難得的機會。
連華急道:“大人,且待連華說完再請也不遲。”
御賜寶劍是最好的避邪之物,海公這才想到她害怕,於是止住兩青袍護衛,轉身命眾人拿下陶知縣,又回身向眾衙役下人喝道:“閉了寺門!但有私自通風報信出去的,就地處斬!”
衙役們早已嚇得不敢動,顫聲答應,眾和尚卻鬆了口氣。
海公重又往椅子上坐下,看連華:“僅憑你一面之詞,怕也難叫人信服,安知那瓶不是海明自己送鄭可的?”
連華正要說話,卻見一陣陰風捲來。
不同於先前連華來時那陣風,這陣風格外陰寒,帶著許多森森的鬼氣,吹得人心裡發毛,幾支火把幾乎熄滅,映得一張張臉慘碧慘碧的,在場眾人都忍不住哆嗦起來。
風住,一個灰衣僧合十站在池畔。
。
海公驚:“你是誰?”
灰衣僧未及回答,就聽得連華驚喜的聲音:“是海明師父!師父,你可還記得我?”
灰衣僧抬臉,但見他三十來歲模樣,高額直鼻,眉宇間帶著許多英氣,笑容溫和中透著爽朗:“你是蓮花?”
連華飄飄掠下荷葉,拉著他流淚:“是我,你看,你看我修成人身了!”
聽出此人身份,發現他身下並無影子,眾人紛紛後退。
海公喝道:“你究竟是人是鬼?”
灰衣僧低頭,合十作禮:“貧僧正是海明,十年前被鄭可所害,屍骨至今沉在池底不見天日,貧僧也在地府受盡苦楚,今日閻王見貧僧罪業已消,本要送去投胎,幸有一位神尊送信說情,因此答應讓貧僧前來對質,以免冤枉無辜之人。”
海公道:“如此,你果真是被鄭可害了,因為那龍宮水晶瓶?”
海明頷首:“此事原有根由,貧僧年少時交友不慎,入了草寇之流,殺人無數,因逃避官府追捕才落髮為僧,後來雖有心改邪歸正,卻終究是罪孽深重,故教死於鄭可手上,在地府贖罪十年,如今罪業已消,還求大人作主,撈出池底屍骨,讓貧僧得入輪迴。”
海公感慨:“可見天理昭昭,誰也不能逃過因果報應。”
紅凝淡淡道:“不必什麼都歸功於天,天也是借人的手辦事,它只是因為掌握了一切,所以才能定下什麼天道讓別人都去遵守,未必就真的公平,有些人作惡多端,還能活得好好的。”
海明搖頭:“今世不報,來世也會報。”
紅凝道:“對我們來說,重要的是今世,來世如何誰又記得,上天有什麼了不起,它只是借連華的手替你昭雪,然而連華私自殺人,也會加重她將來的天劫,若她度不得天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