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就是頭疼而且有些暈。”小林描述自己的不適。
“好象有些發燒。”寫意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
“我找一找應該還有感冒藥。”
“不用了。我有私人秘方。”說完,寫意眨眨眼,“藥到病除。”
說著,寫意就去廚房找雞蛋和米酒,一會便聽見爐子燒得“僕、僕”地響。
她又伸個腦袋出來問,“小林,你喜歡蜂蜜還是紅塘。”
“蜂蜜。”小林狐疑。
幾分鐘,寫意端了碗專治感冒雞蛋酒,然後笑眯眯地看著小林喝下,接著留下自己的聯絡方法,才放心得離開。
她剛出大樓,便接到吳委明的電話,才想到走的時候忘記跟他們打招呼。
吳委明沒好氣地說:“寫意啊,你就象個好管閒事的居委會大媽。”
寫意正要反駁他,卻見一個男子站一動不動站在遠處。那男子一副堅毅的面孔有些眼熟,卻一時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站在那裡,凝視著樓上的某個地方。寫意隨他目光尋去,是小林的那個方向。
“喂——”吳委明在電話另一頭喊。
“別看不起大媽,”寫意回過神說,“連你家的女王陛下和公主殿下都有光榮地轉型為大媽的那一天。”她掛掉電話,準備叫車。
電光石火間,她忽然想起那個男人,他,便是日日為厲擇良開車的那個司機。
回家的途中,她又細細回憶臨走前小林說:“他說他要報答人家,所以不想愛我。”
寫意鼓起腮幫子吹了口氣。這個年代了,還有這種人。
週一早上,她又早到了,然後目睹了厲擇良的專車到達。
這次,她沒再做跟蹤狂,而是按了電梯去負一樓。結果,車子停在那兒,但是那人卻已經離去。
第二天,寫意在食堂突然遇見那個男子。
他和人一同走在前面,寫意想叫他,卻不知道如何稱呼,情急之下只好叫:“司機先生。”
公司食堂有些空曠,所以讓她的叫聲顯得還比較響亮。
那人回過頭來,狐疑地看著寫意。
“沈小姐,有什麼事?”他自然認得寫意。
“想借司機先生你說幾句話。”
這時,男子旁邊的一個同事樂了,“小姐,這是人事部的季英松,季經理。不是司機先生。”
大庭廣眾之下,她又一次出糗了。
誰說開車的就一定是司機。
在公司,茶餘飯後寫意聽見同事談論話題最多的便是關於股票或者基金。每次問到寫意,她都好脾氣地回答:“我對這個不太懂,所以沒有買。”
別人一般會勸告:“可以試試。”語氣誠懇。
寫意總是在心中說:我的錢掙得很辛苦,一旦有任何閃失我怕自己去跳樓。
寫意記得小時候流行過那種當場對獎的刮刮卡。中獎的機率明明很少,但是買獎券的人卻依舊擠的水洩不通。他們眼中只有那個中獎人,卻看不見當時更多的是失望而歸的眼神。
每個人在隱隱中總是覺得自己和地球上的其它人不一樣,或者覺得自己應該比其他人幸運。
這種現象就象一個女人愛上一個花心男人,男人以前的風流韻史不但不會讓女人警惕,反而讓她有了種自豪感。她覺得自己成為了這個男人該種歷史的終結者,因為她的魅力是獨一無二的。
寫意週末若是不加班,偶爾會在社群義務地接待一些受到法律援助的人。有時會有些女孩,大多十八九、或者二十出頭,自身還沒有獨立生活的能力,卻挺著大肚子。她們遇見的似乎都是缺乏責任感的男性。
與她們首次交談的時候,寫意都有些尷尬,不知該如何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