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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皇兄去吧。”

“兒臣遵……”

朱棣話音未落,跪在他右邊的某個不長大腦的傢伙就忍不住叫開了:“父皇,四弟也是皇子,刺殺允炆的事既然都與咱兄弟有關,為什麼他可以置身事外?”

“就是,父皇也太偏心了點兒。難道因兒臣們比他早回來一步,就活該背上這莫須有的罪名不成?”

“父皇,就算昨天晚上四哥沒有回到應天,可這刺殺的事又不需要親自動手,怎麼就能說明他沒有派殺手刺殺允炆呢?”

“父皇,您這樣太不公平……”

有人開口起了個頭,各位皇子都覺得朱元璋偏心朱棣,整個大殿頓時如同炸開了鍋,一片嘈雜。

朱棣眉頭蹙緊了些,細細想了想兄弟們的話,真正是字字句句都在針對自己。按道理來講,在這大殿之上如此喧譁,朱元璋又正在氣頭上,他們應該更討不了好去才對。可他沒想到龍椅上的朱元璋竟然是一副好整以暇隔山觀虎鬥的表情,一言不發。

朱棣是個粗人,但他不是個笨蛋,完全是粗中有細的性子。這前前後後的細節一串起來,略微思索了半晌,便參出了其中奧妙。

原來如此麼……

朱棣在心底一聲嘆息,想著朱元璋的確是有些偏心,只是這心,並未偏到他身上。這江山,想要輕輕鬆鬆拿到手,想來是不太可能了。

因為朱元璋已經給出答案了。

嘈雜不滿的聲音愈發大了起來,朱棣也不接話,任由他們吵鬧。反正在這個時候他家老爹不出聲,他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只能是越描越黑。

周王朱橚的目光再次移了過來,透著絲絲縷縷的擔憂。朱棣感覺到了,微側了頭,對他露出個安心的笑容,他便故做不在意的將目光收了回去。

蜀王朱椿先是看了看朱橚,又順著他的目光看像朱棣,瞭然於心的笑笑,低垂下頭不著痕跡的揉了揉自己跪得發疼的膝蓋,對大殿的吵鬧充耳不聞。

寧王朱權本來打瞌睡打得很爽,沒想到大殿突然吵鬧起來,將他的瞌睡蟲趕了個乾淨,頗有些不耐煩的掏了掏耳朵十二萬分不情願的睜開眼睛左右瞄了一圈兒。眼神習慣性的就直接落到了那人身上。然後見到那人先看看朱橚,又看著朱棣,就是不看自己,不知從哪來的一股無名火就那麼熊熊的燃燒了起來。於是,某人不滿的目光終於朝罪魁禍首瞪了過去。

朱權的目光跟別的兄弟不一樣,以至於剛一落到朱棣身上,他就感覺到了異樣。回過頭,看著朱權一雙眼睛像要噴火一般,無端的就想起了朱高熾那張總是有著豐富表情的小臉。

那傢伙每次生氣的時候也是會瞪著一雙黑的跟夜色一般的眸子直勾勾的盯著自己,只是他不知道朱權這樣看他是為了什麼,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來到底哪惹著他了。

當然,朱元璋也不會給他那麼多時間讓他去理清楚兄弟之間亂七八糟的關係,隨著“啪”一聲清脆的聲響,嘈雜的大廳總算是安靜了下來。

朱元璋一拍龍椅扶手,怒氣騰騰站起來,底下頓時鴉雀無聲。

“在這堂堂奉天大殿,竟如此大肆喧譁?你們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父皇?”

“父皇息怒,兒臣罪該萬死,請父皇責罰!”老爺子發火那不是好玩兒的,剛才吼得最兇的老二朱樉趕緊趴到地上去。

此話一出,其他人方才反映過來,通通趴到地板上,高聲呼道:“父皇息怒,兒臣罪該萬死,請父皇責罰!”

“哼,知罪?罪在何處?”朱元璋從鼻孔裡冷哼一聲,一雙如鷹隼般犀利的眼睛從匍匐在地上的兒子身上一個個掃過,“你們罪在藐視皇家威儀,罪在不知兄友弟恭,罪在竟要手足相殘,罪在意欲奪嫡亂政!”

“兒臣不敢!”大殿之上再次響起諸位皇子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