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天朗注意到了桑樹的情緒變化，輕輕地捏了捏她的手，然後堅定地看著桑沐雪。

“桑阿姨對不起，這次的事情的確是我的錯，但是請你再給我一次機會！”他沒有爭辯，只是無比真誠地懇求道。

“哼！再給你一次機會？”桑沐雪哂笑道，“再給你一次傷害我女兒的機會嗎？”

文天朗一愣，一時無話可說。

不是他的口才不行，而是桑沐雪說的都是事實，他的確帶給桑樹太多傷害了。

從一開始的車禍，到後來差點跳樓，再到這兩次的綁架事件，但是她每一次都在傷害中更加認清了自己的心，而他亦如是。

那種失去的感覺，真的是世界上最糟糕的感覺了，他一點也不想再次體會。

“桑桑，給你一個選擇的機會，要麼要我，要麼要他！”桑沐雪見兩人難分難捨的樣子，拉下臉來，給桑樹出了一道選擇題。

“媽！~~~”桑樹有些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母親，她一向都是溫和的，怎麼現在變得這麼偏激了？可是這個選擇題，她該怎麼做？

文天朗沒想到桑沐雪會來真的，他以為她只是因為受不了桑樹一次次受傷害，但是看她此刻的神情，似乎對他帶有無比深刻的恨意，不僅僅是桑樹的事情。

“你選誰？”桑沐雪有些不耐煩地打斷她，臉色很冷。

“桑阿姨，你不要為難桑桑了，我走！我走還不行嗎？”文天朗害怕她們爭執起來會影響到桑樹的情緒，立刻答應了桑沐雪的要求。

桑樹有些哀怨地看著他，這個時候他不是應該為了能陪在她身邊而不顧一切阻攔的嗎？怎麼這麼輕易就放棄了？

文天朗看懂了她眼裡的埋怨和不滿，悄悄地做了一個打電話的手勢，桑樹只好點了點頭。

“還不走？”桑沐雪回過頭來看到文天朗還站在那裡，不悅地催促到。

“那桑阿姨我走了，桑桑就辛苦你照顧了，我明天再來看她！”文天朗並不生氣，這是他應該承受的。

“沒聽明白我的話嗎？以後都不要來找桑桑了！”桑沐雪再次重申自己的立場和觀點。

文天朗沒再說話，轉身走了出去。

桑樹看著她消失的背影，久久回不過神來。

“還看什麼？快休息吧！”單獨面對桑樹的時候，桑沐雪的語氣卻是無比地溫柔，彷彿剛才那個兇悍的桑沐雪只是個錯覺。

“媽，為什麼？”桑樹平靜地看著桑沐雪問道。

自從上次跟桑沐風在茶館見過面之後，桑沐雪對文天朗的態度就急轉直下。桑樹問過她幾回，她卻什麼都沒有說。逃避了這麼久，她想她應該認真地同母親談一次了。

“沒有為什麼！一切都是為你好！”桑沐雪顯然不願意多談，給桑樹掖了掖被角之後就躺回自己的床上了。

桑樹看到了桑沐雪鬢角的白髮，想要再追問到底的心思瞬間就沒有了。

母親這一輩子為她操碎了心，既然她這麼堅決地反對，必然是有她的道理吧？

既然她現在還不願意說，那她就等到她願意說為止。

至於文天朗那邊，她會好好跟他解釋的。

而已經走出病房的文天朗，在走廊默默地站了一會兒，才動身離去。

他現在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好在桑桑這裡除了桑沐雪的態度，其他的並不用太過擔心。

他想到了桑沐風跟他說過的話：你還是回去問問文鶴鳴都幹了些什麼再來問我吧！

桑沐風為什麼要讓他先去問自己的父親，難道他跟這件事情有關係嗎？

想到這裡，文天朗掏出電話想打給齊航，但是一看時間，都已經接近凌晨了，又收起了電話。

他本來想回文家老宅去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