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春流看燕南天,燕南天臉上越發尷尬,起身作揖道:“洩露邀月宮主行蹤的,是燕某。老萬把蚌珠的事告訴了燕某,燕某又不小心告訴了江琴。”
憐星一把抓住他的手道:“原來是你!”先時敘舊的耐心全都丟到不知哪裡去了,看那樣子,恨不得馬上就要與他動手。
邀月不得不止住她,轉頭向萬春流道:“萬神醫這樣說,並不能證明你沒有與魏無牙勾搭。”
燕南天道:“魏無牙那等齷蹉的人,老萬怎麼看得上?”
憐星冷冷道:“惡人谷中的齷蹉人還少了麼,萬春流不是也相處甚歡?”
燕南天給她噎得沒話說,扔下一句:“老萬不是這種人。”抱著劍站到萬春流身後,以防星月二人對萬春流出手。
萬春流坦然道:“萬某若與魏無牙有私,都不需要這麼麻煩,只消說得到了解藥,騙得憐星宮主用了,再以憐星宮主的命脅迫大宮主就是。”
邀月道:“所有藥物,自然是別人試過,她才會入口。”
萬春流捋捋鬍鬚:“世上許多藥,並不是馬上發作的。況且,天地陰陽交歡大樂散這樣的奇毒,用什麼樣的解藥都有可能。以毒攻毒亦是上好的法子,大宮主莫非還能再找個人,讓她先中了毒,再一一試藥不成?”
邀月沉著臉不說話。
燕南天道:“容燕某說一句,燕某和老萬形影不離,若老萬真的與魏無牙有染,燕某肯定早就知道,燕某不知,所以肯定是沒有的。”
憐星的目光在他兩人身上轉來轉去,邀月看她一眼,又看燕南天一眼,道:“既是燕大俠這麼說,我姑且信他。”
從懷裡小心拿出那顆解藥,交給萬春流,道:“你看看這是否是真的解藥。”
萬春流也不問她從何處拿來,接過藥丸道:“萬某需要幾天時間。”
邀月道:“隨你。”又把蚌珠拿出來:“這個你也拿去。”
萬春流笑道:“大宮主果然是當世人傑,一出手便得了蚌珠來。”
邀月自矜地一笑,並不答話。
燕南天拍腿道:“誤會解開就好。”又道:“是燕某對不住二位,燕某欠二位一個人情,但凡有要求,只要不違背江湖道義,燕某一定聽任差遣,決不推辭。”
邀月道:“燕大俠還欠舍妹一個人情。”
燕南天摸了摸鼻子道:“憐星宮主可以再讓燕某做一件事。”
邀月笑道:“你記得就好,以後我們想到了,就讓人來告訴你。你這些日子,都住在這裡?”
燕南天又開始覺得尷尬。
星月二人未歸之時,移花弟子敬他是武林前輩,又是萬春流的朋友,對他蹭吃蹭住並無異議。他端著大俠的款,也沒有覺得有何不妥。
現在主人回來,又是欠著人家人情的,再這麼住著,便覺著有些不好意思了。
若是正常的主人家,自然該要主動提出請他住下。
但是邀月眼觀鼻,鼻觀心,就是不開這個口。
憐星惱恨他洩密,也不肯說話。
四人之間,奇異地靜默著。
最後還是萬春流拱手道:“二位宮主,萬某這裡有些配藥的手段,要燕大俠相助才能施展,不如請他先在這裡住兩天,如何?”
邀月道:“燕大俠以為如何?”
燕南天道:“既是燕某還有些用處,那自當效力。”
於是燕南天留下來,也算皆大歡喜。
臨走之時,燕南天叫住憐星:“憐星宮主,上回我們還沒有比試完呢,不如約個時間,繼續比鬥?”
憐星笑道:“現在就可。”
燕南天道:“今天要替老萬做事,明日如何?”
憐星笑眯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