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個個其黑如漆,其醜如鬼,而雨師妾尤其黑醜得厲害。暗想:“天下神仙,無非絕色,何以竟有如此的醜婦?雨師屏翳竟願意納了這種人來做妾,真是奇怪。凡人納妾,為求多子,神仙納妾,又是什麼意思?而這個醜婦又甘心為人之妾,雨師屏翳又無法以管教其妾,都是不可解之事。”
文命便問青腰玉女道:“現在這些人怎樣處置呢?”青腰玉女道:“這些脅從之人當然無罪,赦了她吧。這雨師妾是個欽犯,妾亦未敢即行處置,我先帶去,和雨師屏翳商量後再奏天帝。現在告辭了。”說罷,將手一指,那五色絲帶上所捆的婦女個個都放了,止剩了雨師妾依舊捆著。文命再三稱謝,烏木田將葫蘆繳上。青腰玉女道:“尊乘的兩條龍傷重了,現在潛入海底,非休養數月,恐不可用。這個葫蘆中尚有餘藥,可以調治,妾不拿去,即以奉贈吧。”文命又再三稱謝。青腰玉女即牽了雨師妾凌空而去。
這裡郭支拼命的撮口作聲喚那二龍。喚了半日,才見二龍自海中蹣跚而出。細看它身上、爪上、頭上果然都有重傷,當即將葫蘆中的藥給它擦服,然而急切不能就好。文命等行程又不能久待,要想另行造船,而荒島之中別無林木;就使有林木,亦沒有器具,大家不免焦急。由余道:“崇伯何妨叫了東海神來和他商量,另外有龍借兩條,豈不是好。”大家都道不錯。
文命便作起法來,那東海神阿明果然冕旒執笏而至。文命便問他借龍。阿明道:“海中之龍甚多,不過曾受訓練、而肯受人指揮的很少,恐怕到那時龍性不能馴起來,未免闖禍。這個不是兒戲的,某不敢保舉。”文命向郭支道:“汝能訓練嗎?
”郭支道:“小人能訓練,不過非三五月不能成功,到那時這兩條龍的重傷也可以愈了,似乎緩不濟急。”文命聽了,甚為躊躇。
阿明亦沉吟一會,忽然說道:“有了,某家裡黿蓖之類甚多,叫它們來效勞吧。”文命道:“黿鼉之類有何用處?”阿明道:“某且叫它們來試試看。”當下將手中所執的笏向海中一招,須臾之間,只見海水之中有物蠕蠕而動,愈近愈多。陡見一個大黿蹣跚著爬上岸來,接著又是一鼉迅疾的爬上岸來。
它的尾巴大半還在水中,後面接續似還有無數黿鼉擁擠著。文命看那大黿足有五丈多周圍,那鼉亦有二丈多闊,十幾丈長。
便問阿明道:“尊神之意,是否叫某等用以代舟楫嗎?”阿明道:“代舟楫固可,接長來代橋樑亦可,聽憑尊便吧。”伯益道:“在海中不怕濤浪之險嗎?”阿明道:“不妨事。它們都有抵禦之術,決不為患。某可以保險的。”文命道:“它們能解人言語,聽人指揮,認識道路嗎?”阿明道:“它們都是修練千年,頗有道行,能瞭解一切。崇伯如有命令,儘管吩咐它們,它們必能確遵無誤。”文命道:“它們共有多少隻?”阿明道:“黿六百隻,鼉六百隻,總計有一千二百隻,大概足夠使用了。”
文命大喜,就向阿明致謝。阿明道:“小神等四海各有疆界,此刻在東海之內是小神所管轄的,所有水族都是小神的部下,它們這班黿鼉亦無不熟識。假使到了南海,那麼另有南海神管理,與小神無涉。此等黿鼉不能亂人彼境,路途亦不熟悉。
到那時,請祟伯發放它們歸來,另向南海神呼叫吧。”文命唯唯,再三稱謝。阿明即入海而去。
當下文命就聚集大眾商議,這些黿鼉還是替代船隻呢,還是替代橋樑呢。大家都主張代橋樑。因為海中坐船是不稀罕的事情,海中駕橋樑是從來所無之事。大家都想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