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到她手臂一緊。比起對眼前處境的驚懼,晚紅欲言又止的神情更讓她不寧。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侍者剛退下,晚紅便領著唯墨匆匆出了偏院。下意識地往後頭一瞥,晚紅低語道,“記著,一路向北。”
“以後舞刀弄槍的,姐姐還是要當心點。”
“傷已經痊癒了。那藥很好,還不留疤痕。”晚紅衝唯墨揚起手,微笑中帶著祝福。
“那,姐姐珍重,後會有期。”
“……等等……”
唯墨一懍,隨即回身。
“有一事,我思來想去還是想告訴妹妹。多日前,我曾伺機把你的另一隻耳墜子從靖王府放出去。”
“我聽不懂。”
“沒時間了,我能做的,只能到這了。妹妹你安全出去後再好好琢磨吧。快走——”
“……謝謝。”按捺下心頭複雜的情緒,唯墨閃身繞了出去。
很快,她就可以踏上回尚國的路了。
唯墨一遍遍地對自己說著。不知不覺中,她人已穿過重重守衛的遊廊。
“哈哈——王兄果然有一手,買通了鄭公公,我們往下的事情就好辦多了。”
“既然決定聯手,我自當會盡力。”
這不是郝連靖和郝連穆的聲音嗎?
二人搭在一起,準沒什麼好事情!唯墨神經瞬間繃緊。好不容易才脫的身,千萬別讓他們發現了才好……
提著裙子,唯墨躡手躡腳地閃過了樹叢後。有意思的是,另一頭愈加清晰的談話聲終是讓她挪不動腳步了。
罷。反正都聽了半截,就再耽擱一小會兒……
“不過,話說那位鄭公公胃口是不小,本王為此不知下了多少血本、多少心思。”
“得了吧,王兄何必跟一個御膳房的太監見識。只要他今夜一口咬定毒酒是郝連成準備的,事成之後再回頭收拾這麼個不知好歹的傢伙不就完事了。”
毒酒!
還有,郝連成!
“哎,王弟說的也是。如今我們共同的大敵就是郝連成了,把他徹底剷除了,後頭所有的事情我看都好辦多了。”
“哼,折騰到今日,總算要有個了結了。郝連成也真是,費盡心血謀算了這麼多,緊要關頭卻栽在了一個女人手上。哈哈……因為一個女人前功盡棄,想來也是天助啊。”
“這事說來我也覺得不可思議,可偏偏就是這麼給發生了。平心而論,他郝連成也確實有點能耐,否則我們也不用步步算計得如此辛苦了。”
“說到這,誒,我說王兄,你探子帶來的訊息可靠不可靠,郝連成如今人真在豐州嗎?為什麼,我聽聞……”
“郝連成有在京都附近現身的訊息我也聽說啦。街談巷聞,不足為信。起初我也懷疑,好在接連派出去的人都證實了此事是虛。我料著是郝連成被父王調遠京外,一時間他旗下陣營元氣大傷。這些訊息不過是以他為首的幾個老不死的,想要苟延殘喘,所以虛張聲勢,藉此擾亂視聽,給我們製造點麻煩罷了。”
“王兄這麼一說,我也就放下心了。”
“豐州距京都一千多里,信使來往最快也要一月。郝連成要想打翻身仗,勢必領著大軍前來。這麼多人齊齊至京,除非有遁地之術。我曾細算過,郝連成趕到京都之時,也是他人頭落地一刻了。”
“哈哈……王兄分析得在理。臣弟我自愧不如。”
“好了,今夜有好戲看了,我還得回去準備準備。”
“王兄慢走。”
……只有一隻腳步聲漸遠。郝連靖,怕是還在原地了。
“爺。”
“說吧。”
啊,果然。又來了一人。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