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沒想就罵跑了他，還告訴了小墨。&rdo;

&ldo;那個人人品不好，我要是跟了他，等於從一個火坑往另一個火坑裡跳。&rdo;

秦芩說著說著，忍不住苦笑起來，她將臉埋在手心裡，低聲道：&ldo;可是後來，還是我自己找上門去的。&rdo;

江柔不知道該如何安慰，只能更緊地摟住她單薄的肩頭。

&ldo;十五歲的我，需要一個男人，確切地說，是需要一個男人的身體。那個人最好不在村子裡長住，以免洩漏秘密。&rdo;

秦芩說：&ldo;所以當我得知，陳風南被選上要去當兵的時候就知道……他是最好的選擇。&rdo;

&ldo;所以我立刻託人找他，說是要給大林買書‐‐你知道的，大林他爸對他這個兒子還是寄予厚望的，簡直指望他能飛黃騰達。&rdo;

秦芩說：&ldo;陳風南知道我從來不主動找他的，白送上門的女人身子，他簡直高興瘋了。在他走之前，我算著日子，跟他睡了幾次。&rdo;

&ldo;最後，他說要帶我走，我沒肯應，他只好說給我一年時間考慮。我假裝答應了。&rdo;

&ldo;後來，我順利懷孕，生下孩子離開，幸運的是，那是個男孩子。那幫人都很高興，沒有再刁難我。&rdo;

秦芩飛快地將最後一句話說完，身子微微佝僂，輕輕抱著自己的膝蓋。

她近乎呢喃道：&ldo;我跟那麼一個男人睡了，我扔下了我幾乎不曾蒙面的孩子，利用他作為我獲得自由的籌碼。而且至今，我都不曾後悔。小柔，你說我溫柔善良，真的是太抬舉我了。&rdo;

她說完以後，將頭輕輕搭在江柔身側的床沿上，緩緩合上眼睛：&ldo;我沒想到會碰到他。我以為一輩子都不會見到他。小柔，我沒辦法去面對著一切。我很怕他知道孩子的事，他要是知道我做的事，依他的性子，會殺了我的。&rdo;

她輕聲說著話，慢慢地睡著了。

江柔很久都沒有動彈。

她覺得自己聽到了太多，太多離自己太遙遠的東西。甚至有一些秦芩沒提到的，她也能猜得到。

比如，她知道秦芩省去了絕大多數的痛苦掙扎，知道那些輕描淡寫背後的絕望撕扯。

也知道秦芩為什麼會對宋琦那麼關懷愧疚，甚至知道她被&ldo;勒索&rdo;是從何而來的了‐‐那錢必然是給她的孩子的。

這個世界上，有人一生索取，就有人一生奉獻。

也有的人，半生燦爛，半生黯淡。

☆、第十章（4）

秦芩說了很多話，也流了很多眼淚。

最後她筋疲力盡地睡了過去，江柔給她搭上薄毯子，輕輕合上房門離開了301。

july在一家網咖包夜，江柔給他發訊息約他下來去吃宵夜，又給劉方揚打了通電話讓他麻溜地帶著膝上型電腦過來拜師。

她帶july去了鳳凰西街附近的煙花巷，在大排檔買了烤串、小龍蝦，外帶去了&ldo;印尼炒飯&rdo;。

老闆和老闆娘還認得她，忙著招呼：&ldo;這麼晚了，還和同學約會呢？&rdo;

&ldo;以前的朋友來看我。&rdo;江柔笑笑：&ldo;要一碟辣炒螺螄、一碟醋溜肥腸。&rdo;

頓了頓，又說：&ldo;再加一份牛肉炒麵，就是李明愷之前點的那種。&rdo;

&ldo;好嘞！&rdo;

江柔不急著進包間，在後廚跟老闆搭訕：&ldo;印叔，小帥已經